厲千鶴的話讓洞內陷入一片死寂。陸道和鐘海對視一眼,都能看到彼此眼中的震驚。
“連你都沒有出手的機會?”
陸道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
“以你的輕功和隱匿之術,就算是大宗師也未必能發(fā)現你的蹤跡吧?”
“不是被發(fā)現?!?
厲千鶴艱難地挪動了一下身體,左肩的劇痛讓他額頭滲出冷汗。
“是根本沒有機會。那支神機營……他們的作戰(zhàn)方式完全超出了我們的認知?!?
他深吸一口氣,將剛才目睹的一切娓娓道來。
“那些士兵手中的火銃,射程遠超尋常弓箭,威力更是驚人。過江龍手下那些身經百戰(zhàn)的水匪,在他們面前如同紙糊的一般,而且……”
厲千鶴的聲音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后怕。
“他們似乎有一種特殊的聯絡方式,相互間可以配合得天衣無縫,我本想趁亂出手,卻發(fā)現根本沒有破綻可尋。他們的陣型始終保持著相互策應,任何試圖靠近的人都會在瞬間被數支火銃鎖定?!?
鐘海冷哼一聲,不服氣道。
“就算那些火銃再厲害,也不過是凡鐵,以你的身法,難道還躲不過那些鐵彈?”
“躲不過?!?
厲千鶴斬釘截鐵地說道。
“那些鐵彈的速度比任何暗器都要快,而且密集得如同狂風暴雨一般,根本無處可躲,更可怕的是……”
他指了指自己肩上的傷口。
“最后那一擊,我甚至沒有看到攻擊來自何處,只感覺到一股致命的危機,若不是本能反應,現在我已經是一具尸體了?!?
陸道蹲下身,仔細檢查了一下厲千鶴的傷口,面具下的眉頭越皺越緊。
“這傷口……不像是暗器造成的。倒像是被某種極其細小的東西以極快的速度貫穿,而且傷口周圍的組織都被灼傷了……”
“是李子淵?!?
厲千鶴沉聲道。
“我在逃走的瞬間,看見遠處山坡上有一個身影,雖然看不清面容,但那種氣勢……除了他外不會有別人?!?
鐘海猛地站起身,在山洞中來回踱步。
“看來情報有誤,這個李子淵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危險,難怪我們組織一再敗在他的手里,現在還要派出我們三人同時出手。”
“那現在怎么辦?”
陸道問道。
“任務還要繼續(xù)嗎?”
厲千鶴艱難地支撐著身體坐直。
“必須繼續(xù),閻王令既出,我們無面人組織已經和李子淵不死不休,沒有任何調和的可能,不過……我們需要改變策略?!?
他眼中閃過一絲狠厲說道。
“既然明的不行,就來暗的。李子淵再厲害,也不可能時時刻刻防備,人總會有松懈的時候?!?
“你的意思是……”
陸道若有所思道。
“等拍賣會?!?
厲千鶴冷笑道。
“屆時各方勢力云集,正是我們渾水摸魚的好機會,而且……”
他看向洞外,目光仿佛穿透了層層密林,落在了正在前往桂州的喬家商隊上說道。
“我觀,喬致庸這個老狐貍,已經打定了主意要投靠李子淵,或許……我們可以從他身上打開突破口?!?
…………
與此同時,喬家商隊在神機營的護衛(wèi)下,已經行進了大半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