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淵環(huán)視眾人,緩緩地道。
“我只問諸位一句,若你們的子孫因為家道中落,無錢讀書,你們可還認(rèn)為知識應(yīng)該被壟斷?”
這話一出,現(xiàn)場頓時安靜下來,那文士臉色變幻,強辯道:
“這……這是兩碼事!圣賢之道豈容褻瀆!”
“呵呵,圣賢若在世,必也希望天下人都有書可讀?!?
“孔子曰有教無類,又何來壟斷之說?”
“你……你強詞奪理!”
這個文士惱羞成怒起來,駁斥李子淵的話。
就在這時,一陣馬蹄聲由遠(yuǎn)及近,一隊騎兵疾馳而來,為首的是林紅袖。
“大人!”
林紅袖下馬行禮。
“屬下接到消息,特來維持秩序?!?
騎兵們的到來讓抗議者們面露懼色,氣勢頓時弱了不少。
李子淵對那文士道。
“諸位若有意見,可以投書報社,也可以向官府反映,但聚眾鬧事,觸犯律法,還請自重。”
文士看看周圍的騎兵,又看看面色堅定的李子淵,知道今日討不到便宜,只得悻悻道。
“我們走,不過這事沒完!”
人群散去后,李子淵對分社主管道。
“加強安保,以后遇到這種情況立即報官。”
“是,大人?!?
回府的路上,林紅袖道、
“大人,這些人背后恐怕有人指使?!?
“我知道?!?
李子淵目光深邃。
“否則剛才我就砍了這些人的狗頭了,不過這只是開始,我倒是想要看看他們背后還有什么人敢在我的地盤跳出來找死!”
當(dāng)晚,李子淵獨自在書房沉思,推行新政面臨的困難重重李子淵早有心理準(zhǔn)備,知道不會那么順利,而且財力不足,人才匱乏、既得利益者的反對等等。
如果這是和平的時代,大胤未亡的時候,就連李子淵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干這件事情,不過現(xiàn)在兵荒馬亂的,而他自己就是嶺南最大的軍閥,反正這個時候推行改革是最好的時機。
李子淵站在書房窗前,望著遠(yuǎn)處芙蓉舫的燈火,嘴角情不自禁泛起一絲冷笑。
“這些跳梁小丑們終于按捺不住了嗎?”
他輕聲自語著。
“也好,正好借這個機會,讓嶺南的這些士族舊朝老爺們知道,誰才是這里真正的主人?!?
慕容雪站在他身后,低聲說道。
“大人,要不要屬下帶人去查查這些人的底細(xì)?”
“不必?!?
李子淵轉(zhuǎn)身,眼中寒光閃爍。
“讓他們跳,跳得越歡越好,我倒要看看,這嶺南的水到底有多深。”
他走到書案前,鋪開一張宣紙,提筆蘸墨,筆走龍蛇,很快一行霸氣凜然的字便躍于紙上。
“王道以德服人,霸道以力懾人,今日之嶺南,需王道與霸道并用?!?
寫罷,他將筆一擲,對慕容雪道。
“傳令下去,桂州免費官學(xué)試點照常進行,我倒要看看誰敢來鬧事!”
“是!”
慕容雪領(lǐng)命而去。
次日清晨,桂州城東新修建的官學(xué)門前,早已聚集了不少百姓,這些都是聽說可以免費讀書,帶著孩子前來報名的貧苦人家。
“聽說真的不要錢?”
“是啊,總督大人仁政,連書本筆墨都免費提供呢,窮苦弟子,甚至還能申請免費吃食?!?
“太好了,我家娃兒終于能識字了!”
百姓們議論紛紛,臉上洋溢著期盼的笑容。
李子淵身著便服,混在人群中觀察,慕容雪在一旁低聲道。
“大人,一切都已準(zhǔn)備就緒?!?
“嗯?!?
李子淵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