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羅絹雨水掉色的消息,就猶如插了翅膀一般,飛速傳遍京師的每一寸土地。
    數(shù)十家布行內(nèi),得到消息的布行老板,各個面露驚色。
    一位挺著大肚腩的中年人面色沉郁:“什么情況,這新羅絹怎么會如此之差的質量?”
    “掌柜,我感覺這不是好兆頭啊,咱們要不要出些貨啊,現(xiàn)在咱們倉庫全是這新羅絹?!毙簼M臉憂愁。
    “不慌!看看別家有沒有動靜,對了,增加一下出貨量,有來買的,盡量出一些?!贝蠖请钫乒袼妓髁艘幌?,便開口吩咐。
    小兒聞,點點頭快速去安排。
    不光是這一家布行。
    整個京師所有的布行,如今竟是都已經(jīng)能夠買到新羅絹,不會再像之前那般,要提前三日預定才能取到貨。
    甚至有些簽訂了三日后取貨契書的人,已經(jīng)接到了讓他們攜帶尾款,前往布行取貨。
    好似原本緊俏短缺的新羅絹,忽然就沒那么緊俏了。
    而那些得到通知可以去取貨的人,此刻也都犯了愁。
    雖然口頭答應,但是沒有一人前去。
    所有人都感覺,這次新羅絹遇水掉色的事情,絕對會影響到朝廷的政策。
    因此,除了那些還在一門心思想要搭上這個發(fā)財順風車的人在買入新羅絹之外,但凡有些腦子的人,都在等候明日朝會的消息。
    次日一早陰雨霏霏的天氣終于消失不見。
    難得出現(xiàn)了一縷陽光。
    而早朝之上,也終于是將各地政事商討完畢。
    最后,群臣的目光都落在了,告假月余的方陽身上。
    在場的眾人,都隱隱有一種感覺。
    方陽這次來,肯定是為了新羅絹。
    畢竟,當初新羅大王子在的時候。
    給這小子可是送錢送女人,兩人可是親兄弟還親。
    丞相趙相如雙眼微瞇,他已經(jīng)安排好,只要方陽敢為新羅絹說半句話,那今日,便會讓這敗家子身敗名裂,驅逐出朝堂。
    吏部尚書唐儉目光微瞇,掃過方陽的眼神滿是精芒。
    唐儉出自山東唐家,因為方陽的一個攤丁入畝,如今整個唐家都是風雨飄搖。
    若不是自己還在朝堂之中,這一次的變革,他們唐家鐵定是要完了。
    因此,如今的唐儉,儼然成了山東官員的代表。
    凡是家中在山東的官員就沒有不恨方陽的。
    畢竟,這小子可是動了他們這些官員的根啊!
    崔皓也是目光看著方陽。
    雖然他不想和方陽為敵,但是如今新羅絹已然是出了問題,若是這方陽還要支持朝廷對新羅絹的采購。
    那他崔皓,縱使是冒著得罪方陽的風險,那也必須要出來阻攔此事!
    左都御史黃征則是垂目沉思。
    不斷在心中盤算,若是方陽一心支持新羅絹采購的話,有沒有可能,通過這次的事情,可以將方陽手中的那些掙錢產(chǎn)業(yè)拿回來交給朝廷。
    就算不能都拿過來,最少也得把漕運掌握在朝廷之中。
    如若不然,那朝廷實在是太被動了。
    若是這敗家子有不軌之心,大楚京師將會危如累卵!
    至于其他人,則是多數(shù)準備看方陽笑話。
    滿朝文武,和方陽親近的人,基本是全部都前往柱州了。
    舉目看去,如今朝堂之上的官員,竟-->>是沒有一人和方陽親近的。
    就是武將行列,對方陽也都是吹胡子瞪眼。
    不過,這些人中,也有一個異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