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本以為這成國公府要出一個麒麟子,結果這一看,不過就是一個奸商罷了,不足為懼,不足為懼!哈哈哈!”
最近一直悶悶不樂的宋怡然,聽到父親的話,不由好奇道:“父親,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哈哈,怡然啊,前兩日你送崔狀元去清水城遇到那敗家子的事情還記得吧?”宋立笑著問道。
“是臨江城出問題了?”宋怡然秀眉微蹙。
“不愧是我宋立的女兒,一點就透,沒錯,正是臨江城的事情?!?
宋立滿面笑容。
然后繼續(xù)道:“那敗家子到了臨江城,竟然不去平糧價,到地方干得送入京師,滿朝震動。”
“若不是陛下力保此僚,今日就能將其革職查辦。”
宋怡然聞,只是微微搖頭。
“這方陽,還真是本性難移,前幾日我還在后悔退婚一事,現(xiàn)在看來,還真是可笑?!?
“若是不退婚,以他這樣亂來,只怕這次我們家肯定要受到牽連?!?
宋立也是笑道:“是啊,這敗家子真是天真,還說七天平定糧價,殊不知,這商賈最是貪婪,還設置不低于一百五十文的價格,這些商賈要不趁著這個機會,把糧價抬上天,那才有鬼了?!?
宋怡然微微點頭,表示贊同父親的話。
眼看著方陽要倒霉。
宋立心中也輕松了不少。
畢竟得罪一個崛起的國公府,和得罪一個走下坡路的國公府,那是絕對不一樣的。
于是便緩緩道:“這次陛下讓崔狀元和方陽各自負責一城,雖然下面的人舉薦,但是不難看出,陛下也是有考校兩人的意思?!?
“一個勛貴子弟中的佼佼者,一個從科舉之中殺出來的天之驕子,誰能勝出,日后必然能得到重用?!?
“也就說,這次崔狀元勝出之后,必將會平步青云,怡然你可要把握好了?!?
宋怡然聞,頓時微微一笑:“父親放心,女兒和崔公子之間本就關系密切,只等合適時機捅破窗戶紙,便能確認關系。”
宋立緩緩點頭:“如此最好,怡然你若能嫁入崔府,那我宋家日后必當大興啊?!?
真所謂人逢喜事精神爽。
得到女兒答復的宋立,午飯都多吃了兩大碗米飯。
另一邊。
被宋氏父女惦記的狀元崔皓,此時正在清水縣衙后院之中站立著。
手中拿著一封書信,目光看著眼前一個參天大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清水縣令此刻就在崔皓身后站著。
目光望著崔皓的身影,臉上滿是激動之色。
崔皓,當真不虧是四大氏族之首的崔氏家族嫡系血脈。
幾日之前,自己還在為糧價高漲突破百文而愁眉不展。
而崔公子到來之后,當日便用雷霆手段讓清水城的各大糧商齊齊將糧價降低了五文錢!
第二日崔公子便下令開倉放糧,同時收購市面上的糧食,來了一個強勢壓價。
然后再以九十文的價格開始出售糧食。
現(xiàn)在清水城的糧價已經(jīng)在九十文一斗穩(wěn)定了兩日有余,現(xiàn)在崔公子有準備出手,繼續(xù)讓糧價下將。
面對崔皓的如此手段,清水縣令眼中除了佩服,再無他意。
要知道,根據(jù)最新來的糧商所說,就在清水城下游的臨江城,如今糧價已經(jīng)瘋長起來了。
想到此處。
清水城縣令不由暗自慶幸:‘好在來清水的乃是崔皓,若換做另一個欽差,只怕倒霉的就是他清水城百姓了?!?
正在清水縣令慶幸的時候。
崔皓不由嘆了口氣,緩緩道:“這臨江城的百姓,此次可是慘了啊?!?
說話間,還搖了搖頭。
見此。
清水縣令不由好奇問道:“崔公子,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崔皓回頭看向身后站著的清水縣令,緩緩道:“成國公之子方陽,奉旨在臨江城平糧價,到任之后,卻匯聚臨江各大糧商將糧價定在了不能低于一百五十文一斗?!?
“什么?”
清水縣令震驚了。
一百五十文的價格,一旦百姓家中存糧吃完,那可是要死人的啊。
屆時必定會哀鴻遍野,餓殍遍地,易子而食,那種場面,只是想想,清水縣令都覺得遍體生寒啊。
崔皓則是忍不住搖搖頭,說道:“這方陽也是,身為勛貴之子,只要拿出來自己的身份施壓,一個小小的臨江城糧價,還不是輕易便能壓下來?!?
“現(xiàn)在卻來了個反其道而行之,若不出事還好,一旦出事,那便和冢中枯骨別無兩樣?!?
說話間,崔皓腦海中不由浮現(xiàn)了當日在碼頭和方陽相遇之時的場景。
自己一屆狀元之身,和那么一個敗家子接了相同的旨意,可見陛下對這敗家子的看重。
但是現(xiàn)在看來,那敗家子顯然要讓陛下失望了。
未來的大楚,還是要靠他崔皓這等青年才俊來守護。
恍惚間,崔皓好似看到了自己身居相位的未來。
“傳本欽差令,告訴趙、錢兩家,讓他們帶頭,將糧價再降十文,給本官將糧價穩(wěn)定在八十文一斗,若不然惹怒了本官,本官定讓他們收不了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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