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天還沒亮透,許星禾就已經(jīng)起身。
她簡單洗漱后,揣上王政委批準的練槍憑證,直奔后山的小靶場。
小靶場果然偏僻,藏在山林深處,四周被茂密的樹木環(huán)繞,只有一條小路通往這里。
靶場里已經(jīng)擺放好了幾個靶子,旁邊的架子上放著一把54式手槍和兩盒子彈,顯然是王政委提前安排好的。
許星禾拿起手槍,熟練地打開保險栓,裝上彈匣,咔噠一聲推彈上膛。
沒有了張辭書在身邊指導,她只能憑著昨天的記憶調整姿勢,瞄準靶心。
“砰!”
槍聲在山林里回蕩,子彈打在靶子的邊緣,偏離了靶心。
許星禾皺了皺眉,甩了甩手腕,感受著后坐力帶來的震動,重新瞄準。
她一槍接一槍地練習,槍聲此起彼伏。
手臂漸漸發(fā)酸,但有了靈泉水的滋養(yǎng),她并不擔心肌肉勞損,只專注于感受槍口的抖動,扳機的力度,試圖將手感轉化為肌肉記憶。
練到中途,許星禾眼角的余光瞥見靶場入口處站著一個人。
她下意識地握緊手槍,轉身望去,只見一個穿著粗布衣裳,褲腳沾著些許泥土的婦女站在那里,約莫四十多歲的年紀,皮膚黝黑,雙手粗糙,看起來就像是常年在地里干活的農婦,普通到扔進人堆里都不會被注意到。
許星禾皺眉,這小靶場偏僻得很,按說不會有外人來,更何況是這樣一位看起來和軍部毫無關系的婦女。
但她也沒多問,只是點了點頭示意,便轉過身繼續(xù)練槍。
又開了幾槍,那婦女忽然邁步走了過來,聲音帶著幾分沙啞,卻很有力量,“姑娘,你這握槍的姿勢不對,難怪打不準。”
許星禾愣了一下,轉頭看向她,“阿姨,您懂打槍?”
“略懂一二?!眿D女笑了笑,伸出粗糙的手,輕輕握住許星禾持槍的手腕,“你看,手臂太繃直了,肩膀也聳著,后坐力一上來,槍口自然就偏了。應該放松肩膀,手臂微曲,用虎口頂住槍柄,讓力量順著胳膊傳到腰上,這樣才能穩(wěn)住?!?
她精準地調整著許星禾的姿勢,甚至能感受到她掌心的老繭。
許星禾照著她的說法調整,果然覺得槍口穩(wěn)了不少。
“謝謝您?!痹S星禾心里的疑惑更重了,“阿姨,您是這里的教官嗎?我之前沒聽說軍部還有女兵教官?!?
婦女聞,爽朗地笑了起來,眼角的皺紋擠在一起,帶著幾分豪邁,“我可不是什么教官,也不是軍部的士兵,就是個種地的莊稼人?!?
她眼神飄向遠方,像是在回憶往事,“只不過年輕的時候趕上過戰(zhàn)爭,村里的男人都上了前線,為了守住村子,我們就帶著全村的女人打仗,打跑過不少敵人。時間長了,打槍也就成了本能。”
話音剛落,她從許星禾手里拿過手槍,動作嫻熟地檢查了一下,然后抬手,瞄準,扣扳機,一氣呵成。
“砰!”
槍聲清脆,子彈穩(wěn)穩(wěn)地命中了靶心,留下一個清晰的彈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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