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保持一級戒備!這里的一切都可能是敵人!”喬森艦長低吼道,將那名失神的士兵拉回現(xiàn)實。
蕭明初沒有說話。
他的感知,在“鑰匙”的引導(dǎo)下,穿過這片妖異而美麗的花園,指向了溶洞的最深處。
那里,是這一切“美”的源頭。
他們沿著一條由發(fā)光水晶鋪成的小路,向溶洞中心前進。沿途的景象越來越瑰麗,也越來越扭曲。他們看到會唱歌的花朵,歌聲能引誘人的心神;看到了像金屬般堅硬,卻能像液體般流動的藤蔓;還看到了一些生物,它們的外形,依稀能辨認出是人類!
但他們都被改造成了植物的“一部分”,成為了“花園”的養(yǎng)料供給站,臉上卻掛著詭異而滿足的微笑。
強烈的視覺沖擊和道德不適感,讓每一個昆侖衛(wèi)的胃里都在翻江倒海。
終于,他們抵達了溶洞的中心。
這里豁然開朗,是一個巨大的圓形空間??臻g的中央,是一個深不見底的,涌動著彩色光漿的池子。無數(shù)粗大的,血管般的根莖,從池中蔓延而出,連接著整個溶洞的每一個角落。
這里就是“心臟”。
而在“心臟”的旁邊,站著一個男人。
他穿著一塵不染的白色研究大褂,戴著金絲眼鏡,氣質(zhì)儒雅,更像是一位大學教授,而非什么邪教祭司。
此刻,他正拿著一把精致的園藝剪,一絲不茍地修剪著一株巨大的食人花。那食人花的“花瓣”邊緣,長著一排酷似人類牙齒的結(jié)構(gòu)。
他聽到了腳步聲,卻連頭都沒有回。
“新客人?”
他用園藝剪,小心翼翼地剪下一片多余的“牙齒”,然后才滿意地轉(zhuǎn)過身。
“歡迎來到我的花園,‘伊甸’?!彼⑿χ?,像一位熱情好客的主人,“請原諒我的疏忽,這里很久沒有接待過‘舊世界’的來客了?!?
這個男人,就是“月之祭司”,伊萊亞斯。
喬森艦長舉起了手中的脈沖步槍,對準了他。“你就是主謀!”
伊萊亞斯看了一眼黑洞洞的槍口,非但沒有恐懼,反而露出了一絲失望。
“粗魯,野蠻,總是急于用暴力解決問題?!彼麚u了搖頭,推了推眼鏡,“這就是我為什么說,舊的生命形態(tài),是一種失敗品。”
他張開雙臂,以一種近乎于“展示”的姿態(tài),環(huán)視著自己的作品。
“看看這里,看看我的孩子們?!?
他的聲音帶著一種奇特的感染力,讓喬森等人舉槍的手臂,都感到了一絲沉重。
“它們不會衰老,不會病痛,沒有無謂的喜怒哀樂。它們只是純粹地存在著,以最完美的形態(tài),展現(xiàn)著生命最本質(zhì)的美?!?
他指向一株正緩緩?fù)淌芍惞饷⒌闹参铩?
“你們看,丑陋的掙agony,短暫的生命,無意義的重復(fù),這就是舊的生命。為了生存而掙扎的姿態(tài),是多么的狼狽?!?
“而我的作品,它們永恒、強大、純粹?!币寥R亞斯的聲音里充滿了狂熱的陶醉,“這難道不是更高級的‘美’嗎?不是生命進化的終極形態(tài)嗎?”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