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道黑袍身影的出現(xiàn),讓展廳里的氣氛瞬間緊張起來。
他們身上散發(fā)的陰冷氣息,像一條條毒蛇,鉆進在場每個人的骨頭縫里。
“歸墟教派?!?
古老干澀的嘴唇動了動,吐出四個字,眼神滿是忌憚。
他身邊的年輕男女更是臉色慘白,下意識地向后退了一步。
為首的黑袍人,那張沒有五官的臉轉(zhuǎn)向葉安,發(fā)出令人牙酸的聲音。
“把它……交出來。”
整個展廳,只有刺耳的警報聲和這沙啞的命令在回響。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葉安身上,看他如何應(yīng)對這突如其來的、更恐怖的敵人。
葉安打了個哈欠。
他像是完全沒聽到那要命的威脅,也沒看到那幾張嚇人的臉。
他轉(zhuǎn)過身,將后背毫無防備地賣給了歸墟教派那幾人。
他的目光,重新落在了手持長劍、一臉冰霜的洛冰璃身上。
在所有人錯愕的注視下,葉安慢條斯理地將那張青銅面具揣進了懷里。
他拍了拍口袋,動作隨意得像是在塞一包剛買的紙巾。
“想要?”
葉安沖著洛冰璃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打贏我,它就是你的?!?
洛冰璃懵了。
古老也懵了。
就連那幾個剛剛登場、氣場拉滿的歸墟教派黑袍人,兜帽下的黑色霧氣明顯停滯了一瞬。
這家伙……瘋了嗎?
他沒看到我們嗎?
我們這么大幾個活人站在這里,他居然當成空氣?
“你在無視吾主的光輝?”
為首的黑袍人聲音里帶上了一絲難以置信的扭曲。
“你,在找死?!?
葉安終于不耐煩地回頭瞥了他們一眼。
“排隊,懂嗎?”
“沒看到我這兒正忙著嗎?有點公德心行不行,后面等著去?!?
說完,他便不再理會那幾個仿佛被施了定身術(shù)的黑袍人,重新看向洛冰璃,挑了挑眉。
“怎么?不敢?”
“葉!安!”
洛冰璃感覺自己體內(nèi)的靈力都快要被氣得沸騰了。
這個混蛋,徹底把她當成了舞臺上的猴子。
她不再廢話,手中晶瑩的長劍發(fā)出一聲清越的嗡鳴。
劍出如霜。
一道道森白的劍氣,如同憑空生成的冰棱,從四面八方封死了葉安所有閃避的路線。
每一道劍氣都帶著刺骨的寒意,所過之處,連空氣都要凍結(jié)。
葉安臉上的笑容不變,嘴里卻怪叫起來。
“哎喲,謀殺親夫啦!”
他繼續(xù)扮演著那個只會用蠻力的“莽夫”,不閃不避,揮舞著一雙肉拳,朝著那些足以切開鋼板的劍氣硬撼過去。
“砰!砰!砰!”
沉悶的撞擊聲不絕于耳。
葉安被打得節(jié)節(jié)敗退,身上那件普通的運動服,被鋒利的劍氣劃開一道又一道口子,露出下面古銅色的皮膚。
他看起來狼狽不堪,在密集的劍網(wǎng)中左支右絀,險象環(huán)生。
“力道不夠啊美女你沒吃飯嗎?”
他一邊“艱難”地抵擋,一邊還有閑工夫大聲嘲諷。
“這劍法軟綿綿的,是哪個幼兒園體育老師教的?”
洛冰璃氣得俏臉漲紅,手上的攻勢越發(fā)凌厲。
她能感覺到,自己的每一劍都結(jié)結(jié)實實地斬中了對方,但那感覺就像是劈在了一塊堅韌無比的牛皮上。
看似把他打得節(jié)節(jié)敗退,可實際上,他根本毫發(fā)無傷。
他就是在玩!
在戲耍她!
“給我閉嘴!”
洛冰璃嬌叱一聲,劍勢一變,不再是大開大合的劈砍,而是化作漫天劍影,如同一場暴風雪,將葉安完全籠罩。
一旁的古老三人已經(jīng)看得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