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這場遭遇戰(zhàn)短暫而血腥。
    裝備精良、戰(zhàn)斗經(jīng)驗豐富的周軍游騎,在有心算無心的情況下,幾乎全殲了這支蒲察部的狩獵隊。
    幸虧后面照看馬匹的隊伍發(fā)現(xiàn)不對勁,進入山林找到了戰(zhàn)斗的痕跡和被扒了個精光的族人尸體。
    那名身份尊貴的年輕猛安和幾個族人下落不明。
    最初女真部落以為是黑狼部落做的,舉族憤怒。到處都是叫嚷聲和罵聲,想要出兵繞過山林,要給這個日漸驕橫的黑狼部落一個教訓(xùn)。
    然而,就在部落準備備戰(zhàn)的時候。黑狼部落突然被周軍徹底剿滅的消息,傳回蒲察部落時,整個部落變得死寂一片b高層們卻炸開了鍋。
    “什么?我兒阿木罕的狩獵隊是被周狗滅的?”一位面如黑鐵的蒲察部落大貴族,猛地摔碎了手中的銀碗,雙目赤紅,如同暴怒的棕熊。
    “周狗!欺人太甚!他們竟敢越境殺我族人,連猛安勃極烈都敢抓走,這是對我蒲察部的宣戰(zhàn)!”
    帳內(nèi)其他貴族、將領(lǐng)也群情激憤。相較于黑狼部落的滅亡,他們更憤怒于本部落精銳狩獵隊的損失,尤其是其中一位猛安的生死不知。
    這對極其看重勇武和榮譽的女真部落來說,是奇恥大辱!
    “酋長!出兵吧!踏平那些周狗的營寨,用他們的血祭奠兒郎的英靈!”
    “對!讓他們知道,草原不是他們可以撒野的地方!”
    怒斥聲、請戰(zhàn)聲不絕于耳。
    端坐主位上的蒲察部落大酋長,雖然同樣憤怒,但眼神卻更為深沉和謹慎。他壓了壓手,讓帳內(nèi)稍微安靜,沉聲道:“仇恨,必須要報!蒲察阿木罕的血不會白流。但是——”
    他話鋒一轉(zhuǎn),聲音冰冷:“周軍能一日之內(nèi)滅掉黑狼部,戰(zhàn)力不容小覷。他們現(xiàn)在士氣正盛,繳獲極豐,我們?nèi)魡为毲叭ィ幢阕罱K勝了,也必是慘勝,讓其他部落撿了便宜。”
    他目光掃過眾人:“立刻派出最快的騎手,攜帶我的信物,前往附近的青狼部、白鹿部,還有……嗯,甚至包括一直與我們不睦的禿鷲部。
    告訴他們,周軍此次大舉北上,其志非小。今日滅的是黑狼,明日屠刀就會落到我們?nèi)魏我粋€部落的頭上。唇亡齒寒的道理,他們應(yīng)該明白!”
    “我們要組建部落聯(lián)軍!”大酋長蒲察蒙托斬釘截鐵地說,“集合我們草原各部兒郎的力量。
    趁周軍攜帶大量俘虜和繳獲,行動不便之機,將他們徹底趕出草原!至少要讓他們付出慘重代價,受到了教訓(xùn),不敢再輕易踏足草原?!?
    以往,草原各部為爭奪草場、水源、牲畜,仇殺不斷。
    但此刻,在大周軍隊展現(xiàn)出的戰(zhàn)斗力和巨大威脅面前,在女真蒲察部有意推動下,一種基于恐懼和共同利益的脆弱聯(lián)盟開始迅速醞釀。
    ……
    風(fēng)雪漸漸小了些,夜色再次降臨,黑狼部落舊址上燈火通明,人聲鼎沸,卻已經(jīng)換了主人。
    秦猛站在一處高坡上,望著下方綿延的車隊、蠕動的畜群和井然有序的俘虜隊伍連夜出營。
    他對身邊的趙平道:“趙大哥,這只是開始。經(jīng)此一役,各部落風(fēng)聲鶴唳,北疆,該變天了?!?
    趙平望著遠方黑暗的草原,目光深邃:“是啊,變天了。只是不知,有多少部落會來?!?
    他們已得知斥候匯報,黑狼部落附近有游騎出沒。表面的平靜之下,是暗流涌動。周邊的部落人人自危,更大的風(fēng)暴,或許正在醞釀。
    但此刻,飛虎衛(wèi)攜大勝之威,又有殺手锏,擁有前所未有的底氣來應(yīng)付這些草原上的鬣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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