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帳內(nèi),只剩下飛虎衛(wèi)眾人,氣氛又截然不同。
    不等秦猛主動開口匯報,趙起便意味深長地看著他,臉上露出一絲笑意:“行了,閑雜人等都退下了。
    秦猛,你小子這次在邊塞折騰出的動靜可不小,光是交換俘虜這一項,想必就收獲頗豐吧?”
    秦猛連忙拱手,故作謙遜道:“將軍明鑒,一切都是托將軍的洪福。末將也只是小打小鬧,略有收獲,勉強填補一下軍寨的虧空罷了?!?
    奈何,這做什么事都怕出內(nèi)鬼!
    一旁的趙平早已按捺不住內(nèi)心的激動,咧開大嘴笑道:“將軍!您可別聽他在這兒謙虛。
    咱們這次可是發(fā)了一筆大財!不算幾場戰(zhàn)役繳獲,光是交換俘虜,就從契丹人手里換回了足足六千匹戰(zhàn)馬、一千頭耕牛,還有上萬只肥羊!”
    “多少?”縱然是見慣大風大浪的趙起,瞳孔也是猛地一縮,臉上首次露出難以掩飾的動容之色。
    他雖然批準了秦猛用俘虜交換物資的請求,但以為是正常換俘,絕未料到數(shù)量竟是如此巨大!
    算上幾次的繳獲,過萬匹的戰(zhàn)馬。
    這簡直是一筆從天而降的橫財,足以讓飛虎衛(wèi),乃至整個幽州邊軍的實力邁上一個新臺階!
    周揚見趙起好奇,上前一步,簡意賅地將交換的細節(jié)和艱難的談判過程如實稟報了一遍。
    “哈哈哈!好!好!好!”趙起聽完,終于忍不住放聲大笑,用力拍著秦猛結實的肩膀:“秦猛,你這小子,真他娘的是個福將,天大的福將!”
    “可不是嘛!”趙平因參與,與有榮焉地高聲附和,“這才短短一兩個月,咱們打了多場勝仗,到手的馬匹,比往年一整年加起來都要多!”
    秦猛見時機已然成熟,臉上那點故作姿態(tài)的謙遜瞬間收斂,正色道:“將軍,這批牲口數(shù)量實在巨大,末將這小小的軍寨難以長期供養(yǎng)。”
    每日消耗的草料便是一個驚人數(shù)字,已成沉重負擔。
    因此,末將思慮再三,愿做如下安排:首先,從這批戰(zhàn)馬中拿出一千匹馬,一千只肥羊,已經(jīng)按俘虜數(shù)量,平分給親衛(wèi)營,磐石營。
    其次,剩下的五千匹戰(zhàn)馬和九千只羊,末將愿獻出三千匹上好的戰(zhàn)馬和五千只羊,送入飛虎衛(wèi)大營,至于如何分配,全憑將軍做主!”
    此一出,帳內(nèi)頓時陷入一片短暫的寂靜。秦大壯目瞪口呆,憨厚的臉上和眼中滿是不解。
    趙平、周揚,嚴風都略帶驚訝地看向秦猛。
    三千匹優(yōu)質(zhì)戰(zhàn)馬外加五千只羊!
    這絕非小數(shù)目,有錢也買不到,放在任何地方都是足以讓人眼紅心跳、引發(fā)爭搶的巨大財富。
    秦猛竟然如此干脆利落地就獻了出來?
    秦猛不等趙起開口,又掰著手指頭,故意擺出一副精打細算、生怕吃虧的“地主老財”模樣,繼續(xù)說道:“將軍,您可千萬別覺得末將大方。”
    實在是迫不得已。
    一來,我這軍寨小門小戶,草料庫都快見底了,這么多張嘴實在養(yǎng)不起,還得勞煩將軍您趕緊派人來拉走,替我分擔壓力。
    二來,帥司那邊,還有幽州城里的各路神仙,肯定都盯著這塊肥肉呢。末將人微輕,位卑拙,可不想、也沒那個本事去攪和那潭渾水。
    這應付各方打點、平衡關系的棘手事兒,還得仰仗將軍您的威望,隨便拿出幾百匹馬,幾百只肥羊,打發(fā)了便是,末將感激不盡。”
    他頓了頓,聲音壓低了些,帶著幾分謹慎:“還有,今日隨您前來的侯將軍、陳將軍都是軍中老鳥,眼光毒辣,經(jīng)驗豐富,可不好糊弄。”
    末將估摸著,明日他們必定會在軍寨內(nèi)外四處查看,那么大群的牛羊馬匹肯定瞞不過他們的眼睛,少不得要拿這個說事兒,說要購買?!?
    “這是必然的?!壁w平接過話茬,卻又搖頭苦笑,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虎賁軍一向缺馬,咱們飛虎衛(wèi)還好些,但仍有三分之一的將士是步兵。”
    其他兩衛(wèi)的情況更糟,至少六成,甚至更多的人沒-->>有戰(zhàn)馬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