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喊殺聲響徹夜空!
    騎兵們揮舞著馬刀,刀光閃過,便有匪徒倒地。原本慘烈的攻防戰(zhàn),瞬間變成了一邊倒的追擊。
    冷艷山的賊人本就被燃燒瓶炸得魂飛魄散,此刻又被張富貴,袁飛等人的騎兵沖得七零八落。
    堡墻,冰墻上戍卒,鄉(xiāng)勇吶喊,垂下繩子反擊。
    一時間,殺聲震天。
    賊人腹背受敵,節(jié)節(jié)潰敗。
    不少人慌不擇路,要么被馬刀砍倒,要么被同伴撞翻,還有些直接摔下馬來,被后面逃竄的匪兵踩踏,連慘叫都發(fā)不出來。
    張富貴的目標很明確,索命虎黃奎。
    他看到那個魁梧壯漢正想往人群里躲,立刻拍馬沖過去,狼牙棒帶著呼嘯的風聲砸向黃奎。
    黃奎倉促舉刀格擋,“鐺”的一聲脆響,刀身與狼牙棒相撞。
    他只覺得手臂發(fā)麻,虎口都被震裂,刀身險些脫手。
    接下來,張富貴的攻勢越來越猛,狼牙棒招招都往他要害打,黃奎只能左支右絀地勉強應對,根本擋不住張富貴的兇猛,臉上滿是驚慌。
    袁飛、徐強勇猛異常,領著十來個堡寨騎兵,擺出騎兵錐形陣沖鋒,在匪群中左沖右突。
    山賊混亂無隊列,根本就擋不住他們。
    堡兵馬刀揮過,便能收割一條性命。
    騎兵所過之處,肆意收割,賊人死傷一片,哀嚎不止,原本潰散的匪群更是被沖得四分五裂。
    兵敗如山倒!
    黑山熊嚴彪站在混亂中,看著身邊的弟兄一個個倒下,臉色鐵青,滿眼憤怒,心里又驚又怕。
    ——他原本以為邊堡就是個好欺負的土圍子,可沒想到這里的守軍不僅勇猛,還有燃燒瓶那樣的厲害武器。
    一炸一片,馬兒受驚。
    再打下去,他們這些人怕是都要交代在這里。
    他心里對慫恿自己來攻打邊堡的柳三恨極了。
    若不是柳三說邊堡守軍弱、物資多,他也不會帶著人來送死?
    “風緊,扯呼!”嚴彪當機立斷,再也不敢戀戰(zhàn),連忙朝著不遠處岌岌可危的黃奎喊了一聲。
    他又招呼身邊還能喘氣的弟兄們,拼了命地往來時的方向逃竄。
    他們不敢再和守軍糾纏,只想著盡快逃離這個地方。丟盔棄甲,連滯留的同伴都顧不上了……
    大當家?guī)伺芰耍?
    “跑啊!”山賊們一哄而散,只恨爹媽少生兩條腿。
    張富貴,袁飛等人想追卻被潰兵阻擋。解決攔路之人再想去追賊頭,卻發(fā)現(xiàn)消失在黑夜中。
    “兵法有云,窮寇莫追?!敝T葛風爬上城墻高呼。
    “諸位,以防范韃子為主?!?
    秦大壯,王鐵山率領大隊人馬,從后門殺出來。四面包抄,圍追堵截,驅(qū)趕抓捕逃竄的賊人……
    冷月如鉤,寒星零落。
    嚴彪率殘部縱馬狂奔,馬蹄踏碎凍土,在寂靜的荒原上激起串串冰屑。
    眾人甲胄歪斜,血污滿身,呼出的白氣在須臾間凝成霜花。
    “快,再快些!”嚴彪拼命抽打馬臀,不斷回頭張望,總覺得黑暗中有一雙眼睛在注視著他們。
    忽然前方出現(xiàn)一片黑壓壓的樺樹林,林間隱約有金屬反光。
    “停!”嚴彪猛地勒住韁繩,戰(zhàn)馬人立而起,發(fā)出驚恐的嘶鳴。
    他瞇起雙眼,死死盯著林中若隱若現(xiàn)的寒光,那分明是鐵甲映月的光澤!
    話音未落,林中突然弓弦震響,數(shù)十支羽箭破空而至。箭簇撕裂空氣的尖嘯聲令人膽寒。
    緊接著,便是箭矢入肉的悶響。
    慘叫聲中,十多個賊兵應聲落馬,有的被一箭穿喉,有的則被射穿胸甲,鮮血頓時染紅了地面。
    “奉秦將軍令,王善在此恭候多時,賊人休走!”與此同時,一聲雷霆般的怒吼從林中傳出。
    但見王善一馬當先,率領三十余騎精銳如離弦之箭般殺出。
    要問王善為何在這里堵截?
    那是秦猛率隊,押送著數(shù)十車礦石,返回邊堡時。在半路上,卻看到軍堡那邊火光沖天,殺聲震天,大概位置是堡后門和新區(qū)爆發(fā)戰(zhàn)斗。
    他排除了是韃子來襲,猜到可能是冷艷山賊人來襲。相信以堡寨現(xiàn)有戍卒百八十,民壯兩三百,又有殺手锏燃燒瓶,能夠輕松擊潰敵人。
    于是并沒有急著趕回去增援,而是找到大量雜亂的馬蹄印記,鄉(xiāng)勇和礦工被動員,分成多隊,埋伏在險要之地,坐等潰兵,殺將出來。
    王善率數(shù)十精銳為第一隊殺處。他們-->>每人穿鐵甲,手中端著軍制強弩,第二波箭雨已然上弦。
    “殺,殺啊!”隨著震天的喊殺聲,林子里火光沖天,人影綽綽。烏維率領大隊人馬涌殺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