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何等兇惡的狂徒?
震驚之余,黑衣男子已極速逼近。
黑衣人,也就是朱寧,此行本意便是要將譚勇殺死滅口。
然后將江青河廢掉生擒后,帶回總舵密室內(nèi)拷問。
甚至,為了防止不可預料的意外發(fā)生,盡管他自認為實力對二人已是碾壓之勢,但仍謹慎地提前動用了灰袍老兒給他的無影針,確保萬一。
只是,意外還是發(fā)生了。
沒有發(fā)生在譚勇身上,而是發(fā)生在了江青河身上。
朱寧刀光再起,如瀑如潮,幾乎將江青河周身所有閃避空間盡數(shù)籠罩。
未摸清對方實力前,江青河沒有選擇硬接。
而是腰身猛地一擰,身體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斜側(cè)開來,同時右掌疾出,精準地以掌側(cè)拍擊在襲來刀鋒的平面上。
“啪!”
即便只是側(cè)面接觸,卸去了部分力道,刀身上蘊含的那股磅礴力量,依然讓江青河的手掌感到一陣酸痛,整條手臂都微微發(fā)麻。
“煉臟境!”
江青河大致判斷出對方的境界,心中微沉,卻不見慌亂。
腳下穿云步法運轉(zhuǎn)到極致,憑借踏虛之勢,身形仿佛驟然失去重量,變得輕靈飄逸無比,隱隱與空氣中流動的風融為一體,難以捉摸。
閃轉(zhuǎn)騰挪間,仿佛能憑空借力,于極速移動中做出完全違反常理的直角變向,將朱寧的后續(xù)攻勢盡數(shù)躲開。
“什么???!”
眼前超出認知的一幕,讓朱寧的神情出現(xiàn)了一瞬間的呆滯。
他已毫無保留,施展出了自身最強的刀法,意在用最快速度擊倒江青河,將其生擒。
然而,結(jié)果卻是徒勞無功,被對方的身法全部避開。
踏虛一重勢?!
江青河身法竟然已邁入了這種境界,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先前得知對方領(lǐng)悟震山一重勢,已讓他震驚不已。
臨安縣中,能摸到某種武勢雛形邊緣的武者,雖說不多,但總還有那么一些。
可若說真正練成攻伐之勢的,絕對是鳳毛麟角,屈指可數(shù)。
畢竟這東西,絕非依靠資源堆砌或者功法高明就能達成。
它依靠的是絕頂?shù)奈蛐?,加之對武學經(jīng)年累月的苦修與沉淀,才有可能觸摸到那一絲玄之又玄的境界門檻。
能修成任何一種勢,都已是無數(shù)武者夢寐以求而不得的成就。
而這江青河,接觸武道滿打滿算才一年時間,竟能兩勢兼?zhèn)洌ナ亟猿桑?
這是何等妖孽的天賦?!
有那么一瞬間,朱寧甚至都有些自我懷疑。
或許,江青河有現(xiàn)在的成就,并非是依靠那血煉之法。
而是本身的天賦,就已達到常人難以揣測的程度,堪稱臨安縣數(shù)百年難遇。
“這小兔崽子,藏得真深?。。。 ?
朱寧心中又驚又怒,更有一股難以喻的嫉妒之火。
他心里清楚,自己雖已是煉臟境,實力較鍛骨境是全方位強化,速度、力量、反應(yīng)皆全面提升。
但身法,至今卻仍只是停滯在“踏虛勢”的雛形階段,遲遲未能捅破那最后一層朦朧的窗戶紙,無法真正登堂入室。
而真正的踏虛一重勢,其對于速度的增幅和身法的精妙提升,完全足以彌補甚至超越鍛骨與煉臟境之間的速度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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