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細微的破綻!
李牧眼中兇光大盛,貼著鋼刀刀脊逆流而上。
“嗤!嗤!嗤!”
又是三道深可見骨的傷口,瞬間撕裂了屠百川的手臂,肩胛。
鮮血噴涌。
“噗——”
一聲沉悶的利器入肉聲,突兀響起。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
屠百川揮舞的長刀,驟然停滯在半空。
他猛烈地晃了一下魁梧的身軀,難以置信地低下頭。
那柄短劍,此刻深深插入了他的胸口,洞穿心臟。
屠百川眼中帶不甘與怨恨,轟然倒下。
方才江青河從后院提著酒,正打算穿過廊道,送到前堂去。
心里邊盤算著今日打烊后結完工錢,走人之事。
驟然聽到屠百川拍碎桌案時,那聲震耳欲聾的爆響。
他在通道口撩開門簾一角后,便看到李牧偷襲屠百川的場景。
江青河見勢不妙,沒有絲毫猶豫,轉身便溜回后院。
他本欲直接從小門躥出,誰知門外此時也傳來一些異樣的聲音。
像刻意放輕的,帶著兵器的細微聲響。
顯然是還有埋伏,外面有人守著,這是要斬盡殺絕。
江青河心思急轉間,掃向后院三面高墻。
唯一相對低矮些的,是左側那道,連接著鄰巷,約莫也有個一丈多高。
墻頭上,密密麻麻插滿了碎瓷片。
他深吸口氣,猛地發(fā)力,幾個箭步沖到墻邊,恰好那里堆著個半人高的空酒壇子。
江青河右腳猛地踏上酒壇邊緣,身體借著沖勁拔起,整個人向上騰躍。
他十指扣住墻頭,頓時感到瓷片刺入掌心的劇痛。
下一秒,整個人便如鷂子翻身般掠了過去。
落地時一個翻滾,卸去力道,隨即頭也不回地鉆進小巷深處。
就在江青河翻墻逃離后,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張得慶帶著伙計們慌張沖到后院,
后院的小門被猛地撞開,出現在眾人眼前的,正是之前消失在前堂的香主廖虎。
廖虎驢臉上帶著貓捉老鼠般的笑容,將眾人步步逼退回前堂中。
此時,前堂早已血流成河,李牧站在血泊中央,身后七八個心腹,每個人手上都沾滿了鮮血。
張得慶渾身抖如篩糠,面如死灰,豆大的汗珠滾落。
“李堂主,您您這是何意???”
說著,他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我我剛才什么都沒看見!”
李牧看向面色惶恐的張得慶,陰惻一笑,俯身在他耳邊輕聲道:
“掌柜的,對不住了,只有死人才不會說話。”
話音未落,他手中短劍已經刺入其咽喉。
張得慶瞪大眼睛,喉嚨里發(fā)出咯咯的聲響,最終癱軟在血泊中。
“全都殺了!一個不留!”
李牧一聲令下,慘叫聲此起彼伏,很快又歸于寂靜。
一炷香后,酒肆里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數十具尸體。
鐵刀幫的人正在挨個補刀,確保沒有活口。
廖虎皺著眉頭,踢開一具具尸體。
“那小崽子人呢?”
他走到李牧面前低聲說道:
“頭兒!有個雜役不見了?!?
李牧眉頭一皺,沉聲道:
“先處理正事。一個小雜役翻不起什么浪,回頭你派人解決掉。”
“是!”
此時江青河,正在暗巷中狂奔。
他沿著西街一路疾馳,心臟幾乎要跳出胸膛。
拐進一條暗巷后,他立即改變方向,在錯綜復雜的小巷中來回穿梭。
穿過三戶人家的后院,跳過五道圍墻。
江青河終于確定身后沒有追兵,便靠在一堵殘破的土墻邊,大口喘著粗氣。
“就差那么一點”
他喃喃自語,若是當時反應遲些,后果不堪設想。
現在自身只是空有蠻力,不會任何武藝,對付普通幫眾應當游刃有余。
但遇上李牧之流,恐怕接下一招都費力,反手間便要被鎮(zhèn)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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