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要?dú)⒇i，跟著跑來的小邊牧，激動(dòng)地叫道：“汪汪！”

“不行”一旁的中年女人搓了搓手上的贓泥，攔在板車前面，掐腰說道，“如今小月兒生病，正是用錢的時(shí)候。正好這豬傷了，也養(yǎng)不肥，不如...我把它拉到集市上賣，傷豬不是病豬，虧不了太多，再說了，死豬還值五兩銀呢！”

“叫你媽呢！”年輕男人沒理會(huì)中年女人，而是踹了一腳旁邊汪汪叫的小邊牧，罵道“賠錢貨，哪都有你事呢！”

“嗚....”小邊牧夾著尾巴，溜邊來到老邊牧身邊。

“你們放心！傷豬虧的銀子，等我打了鷹，送到藥鋪?zhàn)永飺Q了錢，一定按好豬的差價(jià)，給你們補(bǔ)上！”女人的語氣近乎懇求，“小月兒的病，耽誤不起了...”

“哼，打鷹”年輕男人冷笑一聲，“打倆月了，連個(gè)鷹毛都沒見著！”

“你...”中年女人欲又止，將目光看向老農(nóng)婦。

“臭丫頭片子”老農(nóng)婦啐了口痰，陰陽怪氣地說，“小姐身子丫鬟命，要我說啊，還不如...”

“娘！虎毒還不食子呢！”中年女人的瞳孔，因恐懼而顫抖著，“再怎么說，月月她也是你孫女啊！”

“外孫女！”農(nóng)婦糾正道，“閨女啊，你聽娘一句勸，這月兒的病，是無底洞，萬萬治不得！娘跟你說，隔壁村有個(gè)老光棍，愿意出五兩銀子，當(dāng)回新郎官，不如...”

“你是人嗎?。。。　敝心昱怂缓鸬?，“月兒才9歲！那老光棍都72了！比你還大一旬，想賺銀子，你怎么不去呢？”

“你...”農(nóng)婦氣的捶胸頓足，大口喘著粗氣，看上去很不舒服。

“喂！”年輕男人一臉不悅，“你少說兩句，娘心臟不好，別激她！”

“我和娘的事，你少管！”中年女人惡狠狠地說，“行，這豬，我可以不賣，但你們要把我爹的撫恤金給我！”

“孫！招！娣！”老農(nóng)婦也不是善茬，強(qiáng)忍著心臟不適，上前給了中年女人一巴掌，撒潑一般地罵道，“小賤坯子，要不是你不明不白大了肚子，生了這么個(gè)吃銀元不吐銅子兒的賠錢貨，我們的日子，能到今天這份田地？哦！現(xiàn)在吃著張家的，喝著張家的，怎么著？還想主起張家來了？”

“我為什么大肚子？啊？”孫招娣豆大的淚珠唰唰滴落，嘴里拉起了黏絲，控訴道，“還不是你，非逼著我嫁給村里的瘸子！現(xiàn)在又逼著...”

“瘸子怎么了？人家是地主！”老農(nóng)婦吼道，“你自己讓那狗操的鐵柱搞大了肚子，賴不到人家頭上！”

聽到“狗操的鐵柱”幾個(gè)字，邊牧們互相對(duì)了個(gè)眼神，紛紛搖頭，撇清自己的嫌疑。

“都少說兩句！”一直沉默的老農(nóng)夫，將手中的鐵鍬插在地上，“陳芝麻爛谷子的事，天天提，日日吵，有沒有完了！”

“沒完！我告訴你們，那是我爹拿命換來的錢，你們憑什么....”

“老張，你別可憐她個(gè)白眼狼”老農(nóng)婦談錢色變，立刻打斷孫招娣的話，回身指著狗哥和老八，罵道，“遠(yuǎn)的不說，就說你那廢物男人，讓他喂個(gè)豬，他倒好，被他媽豬給頂了！這么大個(gè)人了，兩只豬都他媽看不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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