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忠誠，真夠廉價的?！?

“我不是！我沒有！”王鵬徹底崩潰，語無倫次地尖叫，“是他們逼我的！黑曜的人聯(lián)系上了我，他們說……如果不合作，就第一個清算我！”

“是嗎？”林川問。

“是！是的！”王鵬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林隊，我是被逼的！你信我！我……”

“雷烈?！?

林川打斷了他。

“在！”

“廢了他一條腿。”

“好嘞！”

雷烈的嘴角咧開一個殘忍的弧度。

他動了。

“時序”戰(zhàn)棍劃出一道肉眼難辨的藍色殘影，沒有一絲多余的動作，精準(zhǔn)無比地砸在了王鵬的右膝。

“咔嚓！”

骨骼碎裂的聲音，清脆刺耳。

王鵬的慘叫撕裂了地穴的死寂，整個人像一灘爛泥般癱倒。

“啊——！我的腿！”

劉勇嚇得魂飛魄散，死死貼著冰冷的石壁，恨不得把自己嵌進去。

地穴入口，雅各饒有興致地看著這場突如其來的內(nèi)訌，臉上的笑容又回來了。

“看啊，多么精彩的表演?！?

“罪人們，總是在互相撕咬。”

林川對他的點評置若罔聞。

他走到蜷縮在地上的王鵬面前，緩緩蹲下。

“最后一個問題?！?

“說……我說……”王鵬疼得渾身抽搐，冷汗與眼淚混在一起。

“出賣葉小葉，除了你，還有誰知道？”

“沒……沒有了……”王鵬哭喊著，“就我一個……他們是單線聯(lián)系的我……”

“很好?！?

林川站起身。

然后，他面向雅各，伸出手，做了一個彬彬有禮的“請”的手勢。

“雅各執(zhí)事，很抱歉，打擾了你的晚餐準(zhǔn)備?！?

他指著地上那灘還在蠕動的爛肉。

“我想，我們找到了一個更適合先上桌的‘開胃菜’。”

雅各愣住了，他沒明白林川的意思。

林川的嘴角，勾起一道鋒利如手術(shù)刀的弧度。

他想起了鐘表匠那詭異的要求。

一份純粹的，未經(jīng)系統(tǒng)污染的，源自舊世界靈魂的“背叛”。

他看著地上的王鵬，就像看著一件即將被估價、打包、并呈上拍賣會的頂級藏品。

“你不是要凈化罪惡嗎？”

林川的聲音，帶著一絲冰冷的笑意。

“這里，就有一個新鮮出爐的‘罪人’。”

“他，為了區(qū)區(qū)五百小時，出賣了舍命保護他的同伴，一個天真無邪的孩子?！?

“告訴我，這種‘背叛’，”林川的目光刺向雅各，“夠不夠資格，成為你的祭品？”

雅各的眼神，變了。

他看著王鵬，不再是看一只待宰的羔羊。

那眼神，是一個偏執(zhí)的收藏家，終于看到了自己夢寐以求的絕版孤品。

一種病態(tài)的、癡迷的、近乎瘋狂的狂熱，在他的瞳孔深處點燃。

“背叛……”

他喃喃自語。

“這才是……最甜美、最純粹的罪孽……”

相比起系統(tǒng)規(guī)則下冰冷的數(shù)據(jù)清算，這種源自人類靈魂深處的背叛，才是他真正追求的“美味佳肴”。

“很好。”

雅各的目光，終于從王鵬身上艱難地移開，重新鎖定了林川。

“年輕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興趣?！?

“作為你獻上這份‘甜點’的回報，我可以給你們一個機會。”

他指向地穴的另一端，那里有一條更加幽深、更加黑暗的通道。

“穿過那里，是我的禱告室。你們可以向主懺悔。”

“如果你們足夠虔誠，主，會赦免你們。”

“當(dāng)然，”他話鋒一轉(zhuǎn)，笑容重新變得悲天憫人，“如果你們的懺悔不夠真誠，或者……你們的罪孽，本身就毫無價值……”

他沒有把話說完。

但所有人都懂了。

那將是被榨干一切，化為一具“純凈”骸骨的結(jié)局。

“一個換我們?nèi)?？”林川問?

“不?！?

雅各搖頭，享受著這種賜予的快感。

“一個，換你們一個‘選擇’的權(quán)利。最終有幾個人能走出去，那要看主的意愿?！?

“成交。”

林川沒有絲毫猶豫。

他轉(zhuǎn)身，看向自己的團隊。

“蘇沐雨，李軒塵，你們先走?！?

“雷烈，葉小葉，跟上。”

“頭兒，那你呢？”雷烈皺眉。

“我得留下來?！?

林川的目光，落回地上哀嚎的王鵬身上，像是在檢查即將發(fā)貨的商品。

“完成這筆交易的交割?！?

林川的目光，再次落到王鵬身上。

這一次，他的眼中，無形的“價值天平”開始緩緩浮現(xiàn)。

他不是在評估王鵬的生命。

他是在評估“背叛”本身。

“你……”王鵬看著林川眼中那詭異的金色光芒，恐懼地向后蠕動，“你要干什么？”

“別怕?！绷执ǖ穆曇艉茌p，“我只是想看看，你的‘背叛’，究竟值什么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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