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宋延的情況本來應該好一些了。
但昨夜暴風雪,不知道為什么,宋延病房地窗戶打開了,寒風吹了一晚上,他第二天一大早就開始發(fā)高燒。
整個人渾渾噩噩的,什么藥也不吃,嘴里就一直念著司愿的名字。
沒辦法,護士又去找來了司愿。
司愿站在床頭,冷冷看著宋延,他臉色發(fā)白渾身發(fā)冷,感覺快病死了的樣子。
“宋延,起來喝藥?!?
宋延仍舊沒什么蘇醒的跡象。
一旁靠在窗邊的江妄不耐煩的翻了個白眼,問醫(yī)生:“你們醫(yī)院平常怎么處理這種情況的?”
護士尷尬的笑笑,如實回答:“我們醫(yī)院……平常沒有遇見這種情況?!?
江妄無語:“不喝藥,他會死嗎?”
護士:“那倒不至于……不過他一身的傷,會很影響后期恢復。”
司愿嘆了口氣,忽然開口喊了句:“哥,喝藥。”
話音一落,宋延好像安靜下來。
江妄:?
說他不是裝的,誰能信。
眼看宋延放下防備,護士急忙給宋延喂藥。
但是藥還是喂不進去。
司愿看著,明白,宋延從小就是這樣。
防備心重,病著的時候防備心更重,別說藥,就是人都近不了身,連余清芳都無能為力。
除了司愿。
小時候司愿會拿著糖哄他,他就會很乖的吃藥。
十幾歲的時候這樣,可以理解,但都二十四歲了,還這個樣子,司愿覺得有點煩人。
可是沒辦法。
誰叫人是因為她才躺在這兒的。
什么恩恩怨怨的,和人命關(guān)天比起來都得往后放。
“算了,我來吧。”
司愿拿起藥,走到宋延面前,說了句:“哥,張嘴?!?
宋延迷迷糊糊睜開眼,盯著司愿看了幾秒,然后就很聽話張開了嘴。
司愿把藥喂給他,又給他喂了水,護士才松了口氣。
她不好意思地道歉:“也是我們的疏忽,不過我記得昨天離開的時候關(guān)窗戶了的?!?
江妄聽后,挑了挑眉,看著又昏睡過去的宋延。
呵,玩了這么多年陰的。
遇到比他還陰的了。
要不是他差點被撞死,江妄都要懷疑這一切是不是宋延準備的苦肉計。
江妄眼底的嘲諷更甚,伸手攬住司愿的肩,將她往門口帶:“好了,藥也喂了,這里有護士看著,咱沒必要在這耗著,走吧。”
兩個人剛抬步,宋延忽然低低哼了一聲。
回頭就看見他眉頭擰得緊緊的,像是做了什么噩夢,含糊不清地呢喃。
“小愿……別走……”
給江妄氣笑了。
“我是真想看看他到底是不是裝的?!?
說著,江妄直接走過去踢了踢宋延病床的床腿。
“醒醒?!?
沒反應。
江妄挑眉,俯下身,低聲說:“那你最好一直這么裝下去,欺負司愿心軟?!?
宋延還是沒反應。
司愿撓了撓眉毛,說:“他應該不是裝的,快40度了?!?
江妄嗤笑一聲,坐了回去,倒在沙發(fā)上。
“行啊,那我也陪著他,看誰耗得過誰?!?
有本事這點傷在病床上躺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