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愿遲鈍地收回手，機械回答：“他一直都是個好哥哥?！?
“呵?！?
江妄嗤笑一聲。
“那當(dāng)初你在學(xué)校被人欺負(fù)成那樣，怎么不去找你‘好哥哥’，反而來找我？”
司愿瞳孔猛地收縮。
那天，那天她還是忘不掉。
好大的雨，好冷好冷……
她的衣服被扯開，臉上被畫的不忍直視，后背的燙傷泛著劇烈的疼，被人推到操場上，狼狽的倒在雨里。
人們圍著她，嘲諷她，貶低她，卻唯獨沒有人憐憫她。
也沒有人能救救她。
而宋延，就站在不遠(yuǎn)處。
司愿拖起受傷的腿，以為看到了救星，哭著喊宋延的名字，說：“救我……宋延，救救我……”
他明明看到了，也聽到了。
卻只是皺皺眉，撐著傘轉(zhuǎn)身離開了。
林雙嶼撐著傘，站在她面前，嘲諷道：“你的心思，延哥早就知道了，他一直都嫌你惡心?！?
“你真以為，他對你笑是喜歡你??？”
“司愿啊，你的好日子還在后頭呢！”
司愿的尊嚴(yán)和人格，其實早在那一刻就被徹底撕碎了。
也是在那一天，司愿逃到了器材室。
吵醒了睡覺的江妄。
江妄看著她，是第一個，眼神中對她沒有惡意和嘲諷的人。
他只是點了一根煙，皺著眉說：“小同學(xué)，給你上藥，忍著點?！?
然后，她就掉入了另一團(tuán)煙霧中。
不過這團(tuán)名叫江妄的煙霧，嗆人，但不會帶給她屈辱和痛苦。
記憶停止。
“我……”她聲音有些發(fā)抖，劫后余生般嘆了口氣：“那時候都不懂事?！?
江妄眼神驟然冷下來，松開手靠回椅背，語氣恢復(fù)往日漫不經(jīng)心：“是啊，不懂事才會找我這種人幫忙。”
司愿想說點什么，卻發(fā)現(xiàn)所有解釋都蒼白無力。
她確實利用過江妄，用最不堪的方式。
“我該回去了?！彼酒鹕?，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謝謝你的早餐。”
江妄沒有挽留，只是在她走到門口時突然開口：“司愿。”
她回頭。
“我說過，”江妄把玩著手中打火機，眼神晦暗不明，“如果有人欺負(fù)你，你可以繼續(xù)找我。”
司愿怔忡著，許久沒有反應(yīng)過來。
江妄卻已經(jīng)收回目光，將那杯牛奶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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