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
謝慶第一反應(yīng)就是,宮里的消息是不是出錯了。
以魏太后和魏廣榮往日所展現(xiàn)出來的性情,五皇子所為已經(jīng)踩了他們的底線了,為人更是涼薄冷情,連自小一起長大的親哥哥都能陷害,更遑論是魏家。
而且他身后所牽扯出來的還個極大的隱患,甚至是源源不斷的麻煩。
他們怎么可能還會去保五皇子?
可是五皇子既然能和魏廣榮一起從壽安宮里出來,這便意味著魏家并未因為二皇子的事情動他,這……
沈霜月眉心緊皺,看向裴覦低聲道:“難不成魏家當(dāng)真因為宮中只剩下這一個帶著他們血脈的皇子,所以忍下了他陷害二皇子,拿魏家圖謀北地災(zāi)情的那些事?”
“應(yīng)當(dāng)不是。”
牧辛低聲道,“壽安宮那邊的消息雖然瞞得緊,但是我們的人依舊察覺到那邊侍衛(wèi)有過調(diào)動,而且內(nèi)殿戒嚴(yán),壽安宮大門也是緊閉,不允任何人出入。”
“后來魏廣榮和五皇子一同出宮的時候,二人神情和煦瞧不出任何問題,但是二道門前的人說,五皇子身上有用過傷藥的味道,且臉上也做過遮掩。”
謝慶在旁聽的眼皮子直跳。
雖然早就知道皇城司勢大,裴覦在京中權(quán)勢不可小覷,可萬沒想到他對于宮中居然有這么大的掌控力。
那壽安宮是什么地方,若是輕易能被人安插人手,也不至于皇帝和太子被魏太后壓制多年,更何況魏太后之前才剛被人“行刺”,宮中戒嚴(yán)之后,防衛(wèi)定然增添了數(shù)倍。
可是裴覦居然依舊能夠打探到她宮中的消息,就連那宮門前的禁衛(wèi)里,居然也有裴覦的人。
而且這些東西,是他這個“外人”該聽的嗎?
謝慶坐立不安。
裴覦卻仿佛完全沒有感覺到他心思,只略思索說道:“這么說的話,倒像是魏太后他們朝著五皇子動了手,后又因為什么緣由,忍了下來?!?
沈霜月認(rèn)同,魏太后和魏廣榮就算是氣性再好,五皇子毀了二皇子,也斷然不是三兩語就能過去的,更何況還有北地災(zāi)情的事情……
她抬頭看向裴覦:“這五皇子倒是個厲害的。”
裴覦聞嗤了聲:“能騙過魏廣榮和魏太后,坑的二皇子到死都沒懷疑過他,他又豈能不厲害,不過魏太后他們這么輕易就放過他,有些奇怪?!?
“他手里恐怕有點兒東西,才能這么快說服了魏太后他們。”
沈霜月詫異看他:“侯爺是說,五皇子手里捏著魏家把柄?”
她頓了頓低聲道,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魏家必然要全力保五皇子,也會在北地災(zāi)情上面動手腳?!?
“既知五皇子所做的事瞞不住,侯爺和皇城司那邊對他們也絕不會留情,那他們恐怕會搶先一步找個替罪羊,如今最好的人選……”
沈霜月說道這里,臉色一變,和裴覦對視一眼之后,幾乎同時出聲。
“二皇子。”
裴覦神色頓冷,“唰”的起身:“我要去一趟詔獄,你這邊我留了人,若有什么事你直接吩咐他們,”
沈霜月也知道事情嚴(yán)重,連忙說道:“你當(dāng)心些,魏家那邊難保不會狗急跳墻。”
“我知道,我會小心?!?
裴覦朝著沈霜月說完后,就對著謝慶道,“謝大人,文華殿的事情已定,太子殿下也已經(jīng)吩咐吏部那邊將調(diào)令準(zhǔn)備好。”
“今年年節(jié)事情太多,歲除之日朝中恐怕不會封筆,陛下若繼續(xù)開朝,你這邊也最好趕在年前這幾日就直接上任,去了文華殿當(dāng)值,免得之后再橫生枝節(jié)?!?
謝慶連忙起身:“我明白,多謝侯爺。”
裴覦朝-->>著他點點頭,轉(zhuǎn)身就帶著牧辛大步離開。
等人走后,謝慶回身時就見沈霜月面上憂心忡忡,他開口說道:“沈娘子不必?fù)?dān)心,二皇子如今有太多人看著,魏家未必敢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