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平穩(wěn)地駛?cè)腼h雪的夜色中,尾燈在雪幕中劃出兩道紅色的光痕,漸行漸遠(yuǎn)。
程凌晟和傅星馳站在原地,看著車子消失的方向,不約而同地打了個寒顫。
程凌晟搓了搓胳膊,喃喃道,“完了,我好像……真的失戀了。”
雖然他這戀愛的萌芽在幾分鐘前才剛剛破土。
傅星馳倒是冷靜,瞥了他一眼,精準(zhǔn)補刀,“你那是單方面失戀?!?
程凌晟一拳打在了他的手臂上,“阿洲能賺好多好多錢,我一點不羨慕,可他有這么漂亮的老婆,我是真羨慕啊。”
傅星馳贊同的點了點頭,“阿洲能這么快就接受她,還傷心到這個程度,說明對她還是有點感情的。她要是也喜歡他就好了。阿洲就不是一個人了?!?
程凌晟聽到這話臉上的表情也認(rèn)真了不少,贊同的點了點頭,“嗯?!?
而此刻,載著兩人的車內(nèi),卻是一片靜謐。
只有暖氣運作的微弱聲響,和身邊人逐漸平穩(wěn)的呼吸聲。
岑予衿專注地看著前方的路,雪天路滑,她開得很慢。
窗外的路燈依舊佇立,照亮著歸家的路。
只是這一次,車內(nèi)人的心境,與來時大不相同。
那些冰冷傷人的話語,與此刻身旁人無意識的依賴和醉后的真交織在一起,像一團(tuán)亂麻,堵在心口。
車子緩緩駛?cè)胩丛律角f。
岑予衿將車穩(wěn)穩(wěn)停下,側(cè)頭看去,陸京洲依舊睡得沉。
她輕輕推了推他,聲音溫柔,“阿洲,到家了?!?
陸京洲迷迷糊糊地睜開眼,辨認(rèn)出是熟悉的環(huán)境,又看到她,那股粘人勁兒立刻復(fù)蘇,幾乎是半掛在她身上,被攙扶著進(jìn)了家門。
室內(nèi)暖意融融,驅(qū)散了外面的寒氣。
岑予衿將他安置在臥室沙發(fā)上,柔聲道,“你先坐一會兒,我去給你放洗澡水,洗個熱水澡會舒服點?!?
她自己都要累死了。
轉(zhuǎn)身欲走,手腕卻被一只滾燙的手抓住。
陸京洲仰著頭,眼神因為醉意而顯得格外濕漉漉,帶著濃重的鼻音撒嬌,“老婆……我沒力氣……你幫我洗,好不好?”
岑予衿臉頰驀地一熱,下意識想抽回手,卻被他攥得更緊。
他此刻的神態(tài),像極了某種大型犬,讓人硬不起心腸拒絕。
“別鬧,你自己可以洗的。”她試圖講道理,聲音卻不自覺地放軟。
“不要……就要老婆幫……”他執(zhí)拗地?fù)u頭,甚至用臉頰蹭了蹭她的手背,帶著十足的依賴。
看著他這副全然不設(shè)防,全心依賴的模樣,再想到他今晚那些混賬話和后來委屈的控訴,岑予衿心軟了一瞬,又帶著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復(fù)雜情緒。
她嘆了口氣,終究是妥協(xié)了,“好,我?guī)湍?。我先幫你把外套脫了?!?
她彎下腰,先替他取下圍巾,然后動作有些笨拙地幫他脫掉羊絨大衣。
陸京洲倒是配合,讓抬手就抬手。
接著是西裝外套,襯衫……
她的指尖不可避免地觸碰到他胸膛溫?zé)岬钠つw,岑予衿能感覺到自己的耳根都在發(fā)燙。
她盡量目不斜視,專注的解著他的衣服扣子,可男人精壯的胸膛線條還是強勢地闖入了她的視線。
混合著酒意和他身上獨特的氣息,營造出一種曖昧又令人心慌的氛圍。
陸京洲似乎很享受她的服務(wù),一直低頭看著她,目光灼灼。
就在岑予衿好不容易解開他襯衫最后一顆紐扣,微微松了口氣,準(zhǔn)備讓他自己脫掉時,他卻突然俯身,溫軟帶著酒氣的唇瓣精準(zhǔn)地印在了她的唇上。
這個吻來得突然,帶著不容拒絕的霸道,卻又在觸及后變得異常輕柔,如同羽毛拂過,帶著試探和珍視。
岑予衿猛地僵住,大腦一片空白,只覺得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涌到了臉上,面紅耳赤,連呼吸都忘了。
陸京洲一觸即分,看著她呆住的模樣,像是惡作劇得逞的孩子,低低地笑了起來,嗓音沙啞而性感,“老婆,你好甜,好軟……”
陸京洲趁著她沒注意捧著她的臉又親了一口。
岑予衿猛地回過神,一把將他推開,語氣帶著慌亂和強裝的鎮(zhèn)定,“陸京洲!你……你自己脫剩下的!水放好了我叫你!”
說完,幾乎是落荒而逃般沖進(jìn)了浴室。
看著她的背影,陸京洲靠在沙發(fā)上,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醉意朦朧的眼底,掠過一絲幾不可察的得逞笑意,但很快又被更深的醉意覆蓋,緩緩閉上了眼睛。
浴室里,岑予衿靠在門上,手撫著砰砰直跳的心臟,臉頰上的熱度久久不退。
唇上還殘留著那短暫卻清晰的柔軟觸感。
外頭隱約傳來陸京洲帶著醉意的嘟囔,“笙笙,媳婦兒,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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