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予衿“……”
他順桿往上爬的能力可真行。
岑予衿正笑著,眼角忽然瞥見一抹熟悉的身影,隨即眼睛一亮,拉了拉陸京洲的衣袖,“?!?
不遠處的蘇樂聞聲回頭,看見她立馬快步走過來,臉上滿是驚喜,“衿……笙笙,你這身也太好看了吧!”
差點就說錯話了。
岑予衿也被嚇了一跳。
兩人親昵地抱了抱,岑予衿側(cè)身指了指身邊的陸京洲,“這是我先生,陸京洲?!?
“阿洲,這是我最好的閨蜜,蘇樂。”
陸京洲頷首,語氣是難得的溫和,“蘇小姐,你好?!?
兩人一見面,迅速打開了話匣子。
陸京洲是一句話也插不進去,他捏了捏她的手心,“我去二樓談點事。”
岑予衿有些意外,“你讓我一個人?”
“蘇小姐在,不算一個人。”陸京洲俯身,幫她理了理披肩,聲音低沉,“玩得開心點,有事就叫我,或者找老太太?!?
他指了指不遠處正被幾位老夫人圍著的陸老太太,“她今天的主要任務(wù)就是顯擺你?!?
岑予衿點了點頭,“知道了?!?
兩人剛在角落的沙發(fā)坐下,還沒來得及說幾句話,身后不遠處的議論聲便清晰地傳了過來。
是一個帶著明顯醉意的男聲,語氣充滿了不屑與惡意,“陸京洲他算老幾?要不是仗著自己是陸家二少爺誰愿意搭理他?”
“陸家的繼承人只會是陸大少爺,看他一個進過精神病院的神經(jīng)病能嘚瑟多久?”
岑予衿聽著這些話莫名覺得心里不舒服。
本著多一事少一事的原則,裝聽不見就好。
這會強出頭對自己也沒什么好處,反正兩人也沒什么感情,那些你儂我儂全是她裝的。
“有娘生沒娘養(yǎng)的玩意兒,敢雇人打老子,老子遲早弄死他?!?
“從精神病院出來的狗雜種……他算個什么東西,娘早死爹不疼,陸老太太還能護著他多久?總有一天,他會跪在我的腳邊,求我放過他。”
岑予衿氣得額角突突直跳。
想起陸京洲一次又一次的維護,她忍不了一點。
誰允許這些狗東西侮辱他了?
岑予衿拿起桌上的橙汁起身,毫不猶豫地朝著聲音來源潑了過去。
橙黃色的液體精準地潑了那醉醺醺的男人滿頭滿臉,滴滴答答地順著他驚愕的臉往下流。
整個角落瞬間安靜下來,所有目光都聚焦過來。
陳正蓬愣了好幾秒,才抹了一把臉上的果汁,暴怒,“你他媽……”
“嘴里不干不凈,我?guī)湍阆聪?。”岑予衿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
“哪里來的不長眼的?”
岑予衿雙手環(huán)胸,看著面前那幾個看起來就不好惹的男人,一點不帶怕的。
陳正蓬惡狠狠的抬手指著她,“你竟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
岑予衿打斷他,不等他反應(yīng),抬手一記清脆響亮的耳光,狠狠甩在他臉上!
“啪”的一聲,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他們身上。
“你都大庭廣眾侮辱我老公了,我不打你打誰?”岑予衿的聲音透著冷意。
這會才有人反應(yīng)過來她是誰,陸京洲剛?cè)⒌南眿D兒——周芙笙。
陳正蓬被打得偏過頭去,臉上迅速浮現(xiàn)出紅痕。
他徹底被激怒了,目露兇光,揚起手就想還擊,“賤人!我就說了,怎么樣?”
“不怎么樣?!贬桉埔呀?jīng)被沖昏了頭腦,“你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是什么玩意兒,臉歪嘴斜的狗東西,也配提陸京洲的名字?!?
“打不贏我老公,就編排詆毀我婆婆,你有媽怎么了?還不是教的豬狗不如?!?
岑予衿抓起一個水晶果盤就往他身上砸,“我老公不務(wù)正業(yè)怎么了?也比你這種躲在暗處亂嚼舌根的狗東西要強,至少我老公要身材有身材,要顏值有顏值,要地位有地位,要錢有錢。不像你,除了那張臭嘴什么都沒有。”
蘇樂眼睛瞪得老大了,自己好閨蜜就像一陣風(fēng)一樣撲了出去,她都沒反應(yīng)過來。
“我今天就撕了你的臭嘴,讓你橫著從這兒出去?!?
岑予衿越說越氣,彎腰撿起地上的碎玻璃碴,胸口劇烈起伏,伸手就想扯住陳正蓬的衣領(lǐng)。
陳正蓬被這么侮辱也來了勁兒,“周芙笙是吧?老子不弄死你?!?
蘇樂剛要上前,一道身影的速度比她更快,從身后抱住了岑予衿的腰,把人勾了回來,“松開,我要撕了他?!?
“我看,誰敢動我太太一根頭發(fā)。”一道泛著寒意的聲音從身后響起。
岑予衿愣了兩秒,才反應(yīng)過來抱著她腰的人是誰。
陸京洲伸手,輕輕將還在張牙舞爪的岑予衿攬進自己懷里,大手安撫地拍了拍她的后背,把她手里的碎玻璃渣拿掉,聲音溫柔,“乖,先消消氣?!?
抬眼再次看向陳正蓬時,眼神已經(jīng)恢復(fù)了之前的冰冷,甚至更甚。
“陳正蓬?!标懢┲拚Z氣平淡,卻帶著無形的壓力,“看來上次的教訓(xùn)還不夠深刻?!?
陳正蓬對上他的視線,心底莫名一寒,但眾目睽睽之下,強撐著道,“陸二少,是你老婆先動手打人!大家都看見了!”
“哦?”陸京洲挑眉,慢條斯理地松了松領(lǐng)帶,“我太太性子柔,她動手……”
他頓了頓,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一字一句,“那一定是你,該打!”
蘇樂也沒客氣,“是你一直侮辱陸二少,說他是狗東西,精神病院出來的瘋子,有娘生沒娘養(yǎng)的玩意兒,笙笙才動手的?!?
陸京洲在二樓看下來就見她張牙舞爪的撲過去打人,沒聽清楚。
身邊的人也立馬附和,“就是,是你說話太難聽了?!?
“陳氏建材是吧?我記住了。”
陸京洲沒給他說話的機會,彈了個響指,幾個像保鏢的人不知道從哪里竄出來,大庭廣眾之下,堵著嘴把人壓了下去。
囂張至極,卻一個人也不敢阻止!
整個宴會廳落針可聞。
陸京洲說完,摟著岑予衿,旁若無人地溫柔詢問,“手打疼了吧?下次別親自動手,告訴我,我來?!?
他牽起她剛才打人的那只手,果然掌心有些紅,小心翼翼地揉了揉,滿眼心疼。
岑予衿看著他這副模樣,再想起剛才自己那潑婦般的行徑,臉后知后覺地燒了起來,把臉埋進他懷里,悶悶地“嗯”了一聲。
陸京洲低笑,攬著她,在一片寂靜中,從容的往休息室的方向走。
陸老太太和今晚的壽星宋老太太看了全過程。
宋老太太臉色不大好,“你說剛才那女孩是誰?”
陸老太太話里滿是驕傲,“還能是誰?當然是我孫媳婦兒嘍?!?
“你孫媳婦兒不是周家二小姐嗎?”
陸老太太隱約覺得不對勁,“是啊,周家二小姐周芙笙嘛!”
宋老太太眉頭皺的更緊了,湊近她,低聲在她耳邊道,“她哪里是周家二小姐周芙笙,她是周家大少奶奶岑予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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