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追問帶著急切,讓我更加確信這是個陷阱。
    我立刻反問:“你在哪?”
    電話那頭的呼吸瞬間停滯,幾秒后,蘇硯秋匆忙道:“那我們明年見?!?
    電話掛斷,忙音在耳邊響起,像某種嘲諷的節(jié)拍。
    “天局組織,是你們一而再惹我,不弄死你們,我就不是張揚。”我攥緊拳頭,指甲幾乎掐進(jìn)掌心,留下幾個彎月形的血痕。
    周身真氣驟然翻涌,衣擺無風(fēng)自動,我化作一道虛影隱身飛天,朝著中海城疾馳而去,風(fēng)聲在耳邊呼嘯,吹得眼角生疼。
    田文彥的別墅和安浩渺的別墅,是我已知的天局組織的兩個據(jù)點。
    如今兩人雖已落網(wǎng),但安浩渺的女友姜月仍逍遙法外——這個由天局組織精心培育的成員,是我留下的一枚暗子,我故意沒告訴趙奕彤。
    然而,當(dāng)我隱身來到安浩渺的別墅,卻看到大門上醒目的封條在風(fēng)中飄搖,紅色的印泥已有些許褪色。
    鐵門上掛著的銅鎖布滿灰塵,院內(nèi)雜草叢生,顯然已許久無人居住。
    就在我思索姜月去向時,羅朝陽的電話突然打來,聽筒里傳來他帶著哭腔的顫抖聲:“老板,我——可能收到了一件贗品,損失幾百萬。”
    聲音斷斷續(xù)續(xù),背景音里夾雜著店鋪里風(fēng)鈴的輕響,顯得格外凄涼。
    “我馬上過去……”我眉頭緊鎖,心中涌起不祥的預(yù)感。
    古董行當(dāng)水深似海,破碎的古董有時反而價值不菲,即便羅朝陽眼力不錯,打眼也不可避免,但一次損失五百萬,還是很大的事故。
    趕到店鋪時,羅朝陽正對著工作臺上的瓷器唉聲嘆氣,額頭的汗珠大顆大顆滴落,在紅木桌面上砸出深色的印記。
    他指著那件瓷器,聲音發(fā)顫:“老板,就是這一件,是一個美女拿過來的,本來她是要拿去歐陽修的店鋪修復(fù),是我親自攔截,游說,才花了五百萬買下來……”
    我目光如炬,先悄悄鑒定了羅朝陽的忠心指數(shù),見仍是五星,才放下心來,拍了拍他汗?jié)竦暮蟊常骸皠e急,我先看看,說不定不是贗品呢。”
    我小心翼翼地捧起瓷器,仔細(xì)地觀察。
    釉里紅繪制的蒼龍栩栩如生,龍爪張揚,仿佛要破瓶而出;青花勾勒的云氣翻卷流動,仿佛下一秒就會溢出瓶身。
    若不是鑒定信息浮現(xiàn):“清雍正御制青花釉里紅云海騰龍大天球瓶贗品。一文不值?!比握l都會被這精湛的仿造工藝蒙騙。
    瓶口處甚至還做了老舊的磨損痕跡,釉面的開片也模仿得惟妙惟肖。
    “還真是贗品?!蔽矣魫灥馗袊@,“但無論是釉色的層次感、畫工的細(xì)膩度還是胎質(zhì)的模仿,都幾乎達(dá)到以假亂真的地步,造假者必定是業(yè)內(nèi)高手。若是真品,即便瓶身有貫穿性裂痕,五百萬入手也是穩(wěn)賺不賠,可如今,全打了水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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