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創(chuàng)建煙雨樓,已故的長公主,接著又是恒王盯上五行養(yǎng)氣訣,再到而今盯上天子之位的秦王……
他固然礙于父親在朝為官,不敢把話說太死得罪了李懷仁,卻也表示出了足夠態(tài)度。而李懷仁對自己的了解警示,還有點到為止的試探招攬,無不都在表明將云州收于麾下的足夠信心。
江潯實在想不透李懷仁是哪里來的把握,父親在朝堂站隊屬于中立,并沒有參與奪嫡的意圖,柳家亦是與蕭家同進退,任何一方倒戈,都會因兩家早已無法分割的關(guān)系受到牽連。
‘難道是爹和叔父有看好李懷仁的意思?’
“還是說朝堂局勢已經(jīng)到了不得不站隊的時候?”
如此想著,江潯一時也沒了在廣都縣停留,繼續(xù)尋找法術(shù)秘籍等物的心思。
反正要不了多久就要回去,與其繼續(xù)胡撞運氣,還不如早點歸家同爹聊聊此事……若真有看好李懷仁的意思,那么自己拜為門客也沒什么大不了,到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說不定除控火術(shù)外,還能從皇室獲得些別的好處,畢竟底蘊擺在那里,將來要是有變故出現(xiàn),也可以盡快反應(yīng)過來帶著兩家人遠遁逃離。
打定主意,江潯面向身旁正靜靜看著自己的洛羽。
“我決定提前歸家了,天人二宗也均會派人參加洛雪婚禮,你與其回去白白折騰一趟,不如便與我同行吧?!?
洛羽微微點頭,并未反駁白衣青年的決定。
但轉(zhuǎn)身向城外走去的兩人,并未留意到眾多看向他們的江湖人士中,有一道身影悄然隱匿消失。
“看來是回去向蕭旭拿主意了。”
得知江潯決定提前歸家,斜躺在車內(nèi)軟墊上飲酒的李懷仁不由笑了笑,對此結(jié)果似乎并不意外。
他也樂得見到這般場景。
“計磊,屆時柳家喜宴,你就不用去了,讓戶部侍郎走上趟,他與蕭旭有同窗之誼,經(jīng)蕭秋水這么一問主意,也唯有他才好把控好尺度,你繼續(xù)替本王打探松風觀來歷便可?!?
“是?!?
車外傳來恭敬聲音。
另一邊與前往京城截然相反的路上,江潯并不知道自己與洛羽前腳才剛一離開廣都縣,后腳就被李懷仁知曉了,還特地更改了麾下前往云州赴宴的人選。他在來到渡口,租賃下一條大船后,便與洛羽帶著馬兒沿河順流匯入丹江,然后再逆流而上直穿嵐州,經(jīng)云夢澤入岷江返回云州。
水路比陸路要稍繞點,但勝在便捷舒適,也不必再露宿荒野,趕路期間還有大把時間用于修行。真著急趕時間,還能以真氣駕船,速度慢不到哪里去。
就這樣一路逆水前行,等進入云州境內(nèi),已經(jīng)是三十多天后的事了,大船所行之地,也來到了六年前江潯刻下松風觀傳承的江壁處。
即使時間過去許久,松風觀有關(guān)無視靈根便能成為仙人的流,也早已消磨掉了無數(shù)江湖人士心頭的悸動與渴望,如今依舊有不少人在對岸遠遠觀看秘籍,甚者還有就地演練、打坐之人。
雖然其中大部分都是后天武者或普通農(nóng)家子、書生,但也不乏有千里迢迢趕來的它國高手。在江潯立在船頭遠遠打量岸邊攢動人群,心頭感慨松風觀武學將比任何一門派傳承之久遠、之廣泛時,對岸之人也通過船頭那抹紫色倩影知曉了那位身著白衣的青年身份。
于是,一道道聲音,便在上百人的拱手作揖中接連響起。
“我等見過蕭前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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