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潯沉默了。
這時(shí),那些零零散散站在各處,戒備看向這邊的十九個(gè)武者中,一個(gè)身穿陰陽制式長衫的一個(gè)短須中年男子,卻道:
“前輩,此事起因雖小,確是我等的過錯(cuò),賠禮道歉也是應(yīng)該。”
“但這位姑娘卻一不合,竟悍然出手連殺我太一派少掌門和三位弟子,試問,此般仇怨我等又怎能忍下,又怎忍的下?”
“難道前輩還要不分青紅皂白將我等盡數(shù)斬殺嗎!”
中年男子詞悲愴,說到最后,聲音更是猛地拔高,一副絕望至極的模樣。
其余十八人也在中年男子這般話語中,不由悲從心來。
但他們的目光,卻不住頻頻落往江潯手中通體雪白,有瑩瑩光暈流轉(zhuǎn)的妖骨,以及先前江潯破水而出的位置,眼底有難以抹滅的火熱。
如此非凡的異象,再加上十五年前震動(dòng)整個(gè)江湖的大事。
他們自然明白那被桃衣少年拿在手中的兩根骨頭是什么。
河水之下,又是什么。
可如此天大的機(jī)緣擺在眼前,他們卻不得不強(qiáng)行壓住充斥胸腔的火熱。
因?yàn)槟悄陜H十三四歲的桃衣少年實(shí)力太強(qiáng)了,天賦也太過可怕,即使他們?nèi)藬?shù)居多,還有位后天二品,依舊不是先天武者對手,更不用說獨(dú)占大妖之軀和妖丹了。
而且,能培養(yǎng)出如此絕世天驕的勢力,也不是他們太一門能得罪起的,一旦逃出去,那便是滅頂之災(zāi)!
所以只能以進(jìn)為退,用黃衣少女理虧去賭那桃衣少年有所謂俠義心腸,心思也如尋常少年般簡單,不會想到殺人滅口。
否則他們這些人,很有可能一個(gè)都逃不出去。
然而江潯卻在中年男子的悲愴控訴中,將手中妖骨遞向了有些搖搖欲墜的黃衣女子,“幫我拿好。”
“好!”
太一門眾人,臉色全變了。
“前輩,您就這般連公道都不愿給我們嗎?”
“公道?”走向馬兒的江潯輕笑。
“不覺得這個(gè)時(shí)候談公道太可笑了些嗎?”
事件全貌,從黃衣少女和那個(gè)中年男子的一番話,江潯就明白了個(gè)大概。
可那又如何?
自己栓得馬,對方因馬起了心思,少女因馬殺的人……真論起來,起因皆在自己,難道為了對自己馬兒動(dòng)心思的人,便要把自己交出去賠命嗎?
再則事情細(xì)節(jié)還猶可未知呢。
少女本身也不是什么嗜殺濫殺之人。
自己與她接觸時(shí)間雖短,卻清楚以對方性格,若非那太一門少掌門太過分,又怎會暴起殺人?
至于放人——
都看到自己攜妖骨破水而出了,能走?
“跑!”
聽到江潯的話,太一門眾人在中年男子的一聲吼聲中,毫不猶豫施展輕功朝不同方向掠了出去。
少女見走向馬兒的江潯卻未即刻去追,瞬息明白了什么。
她那蒼白,染有鮮血的臉都因此泛起了紅暈,雙眸更是死死盯著桃衣少年的一舉一動(dòng)。
“你不是想見我的劍嗎?”
“這便使給你看?!?
來到馬兒近前,江潯抬手握住劍柄那刻。
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