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蕭秋水,不知二位名字?”
江潯沒再騎馬,而是和陸時姐弟兩人一樣選擇步行,那沒有牽韁繩的白馬,則慢悠悠跟在他身后。
“陸鳶?!?
女子說著,又對江潯介紹那因同行而不滿的少年,“這是我小弟,名叫陸時?!?
江潯頷首,隨即便與陸鳶聊起了近來江湖之事。
但陸鳶出身終究不比江潯,即便經(jīng)歷過幾年江湖洗禮,所知也都是些碎末小事。
像飛羽劍宗,清華門一類的絕頂宗門,對她則完全處于傳說當(dāng)中……陸時就更不用說了,純粹聽客。
不過當(dāng)兩人提及那個從大妖洞府中得到松風(fēng)觀傳承的青衣劍客時,陸鳶不經(jīng)意間的一個消息卻讓江潯即刻上了心。
‘難道煙雨樓在遭受圍剿后并沒有銷聲匿跡,而是改頭換面以極樂樓的身份繼續(xù)存在著?’
雖然他覺得這種可能性極低,畢竟煙雨樓已經(jīng)徹底站在了武林和朝廷的對立面,但凡露頭就秒,改頭換面的話,朝廷和武林各大門派又不是傻子,但萬一呢?
或者,極樂樓與煙雨樓之間存在著什么聯(lián)系?
因為兩者經(jīng)營的方式太類似了,都是以情報、刺殺為主,內(nèi)部也設(shè)有花樓賭場,唯獨規(guī)模無法和煙雨樓相比。
那得到自己所留傳承的青衣劍客,這半個月來,又毫無由頭的瘋狂找極樂樓麻煩。
‘看來多久得去看看了?!?
陸鳶不知江潯心中涌現(xiàn)的諸多猜測和打算,只是說道:“有傳說可能是莫大俠在極樂樓輸急了眼,也有人說莫大俠是看上了某位花魁欲要贖身,但極樂樓不愿放人……但這般風(fēng)閑語,都絲毫沒有依據(jù),也站不住腳?!?
…………
三人就這樣邊走邊聊,日頭也漸漸來到頭頂正空。
好在一直是沿官道前行,途中不難遇到茶攤、面攤一類的歇腳點。
選擇在此休息或吃飯的行腳商人,武林人士也不在少數(shù)。
當(dāng)三人一馬抵達,引來不少目光關(guān)注之際,江潯明顯察覺有幾道充斥惡意的視線摻雜其中。
尤其是在留意到自己身上的服飾和馬匹時,那種惡意尤為明顯,但隨著抬眼望去,又很快隱沒了。
在此休息或吃飯的商人,武林人士也在短暫停滯后,重新恢復(fù)了先前那般熱鬧的情形。
闊談的闊談,閑聊的閑聊……
仿佛自己三人到來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江潯對此也不在意。
讓老板去煮上三碗面,再弄些肉干后,便湊到了旁邊圍坐不少江湖人士的酒肆前。
“店家,你墻上那個葫蘆賣不賣?”
葫蘆?
正埋頭打酒的老人見詢問之人是那剛剛才到,身著桃衣,金冠束發(fā),年僅十三四歲的少年時,不由一怔,面色古怪的隨那只手所指,回頭看向被自己掛在草墻上的黃皮葫蘆。
“公子,老漢這葫蘆是用來盛酒的,而且裝酒的年頭也不短了,若您拿去當(dāng)水囊使用,怕是不大合適……”
江潯瞪了他眼,“誰說我是拿來當(dāng)水囊用了?盛酒之物,當(dāng)然是買來盛酒了?!?
說著,他從腰間摸出塊碎銀子拍在放置酒壇的木桌上。
“你就說賣不賣吧?!?
此話一出,酒肆看熱鬧的武林人士頓時轟然大笑。
“哈哈哈,你這小娃,怕是連奶水都沒斷干凈,竟開始想著飲酒了?!?
“瞧你打扮也不是尋常人家,怎的?家中喝不成,便偷偷跑外面來尋酒了?”
“要我說,單飲酒有何意思,世間還有比飲酒更快活的事,要不要老子帶你嘗嘗鮮?保證那才叫一個食髓知味,流連忘返,哈哈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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