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卻是不由泛起一絲波瀾,帶著幾分-->>明悟,
暗自感慨:
原來……流蘇未來的死劫,竟是因我之故
怪不得未來身對此執(zhí)念深重,難以放下
未來道影的意識如潮水般退去,重新歸于沉寂。
林影這具分身也再次進入沉睡狀態(tài),只留一絲本能維持。
林影的大部分意識,則回歸了玄元長老殿的本體。
……
回歸本體的林德騰,仿佛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依舊日子平靜無波。
外界卻因他與羅幽皇一戰(zhàn)而沸騰。
無為仙帝與幽皇仙帝的名號響徹四方,至強者的存在成為仙界熱議的焦點。
幾日后,素塵私下尋到正在院中品茶的林德騰。
“林德騰,”
她神色探究,
“你與那位無為仙帝,可有關(guān)聯(lián)?”
林德騰為她斟茶,溫和笑問:
“何出此?”
“在下界時,你與我?guī)熜终摰溃H口所,
你所追尋的,乃是無為之道,不爭,不顯,如同上善若水。
如今這位至強者道號亦為無為,豈非巧合?”
林德騰聞,眼中閃過一絲了然。
他端起自己的茶杯,輕輕吹開浮葉,
目光似乎落在杯中沉浮的茶葉上,又似乎穿透了它們,望向了更渺遠的地方。
他的語氣平和依舊,卻帶著一種難以喻的玄妙:
“名者,實之賓也。
至強之無為是名,院中之無為亦是名。
仙子是欲尋那至強之名,還是欲品這杯中之道味?”
素塵聽著這番云山霧罩的話語,只覺得莫名其妙,
如同隔靴搔癢,完全不得要領(lǐng)。
她看著林德騰那平靜無波的神情,
深知再問下去也是徒勞,只得壓下困惑,搖頭離去。
林德騰獨自靜坐,任微風拂過白發(fā),院中只余茶香裊裊
...
如此,又是六千年過去。
林德騰,日子依舊
這一日,素塵神色間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焦慮,來到了長老殿,
尋到了正在喝茶看報的林德騰。
流蘇恰巧也在殿內(nèi)處理事務。
“林長老。”素塵開口,語氣比往常略顯急促。
林德騰放下報紙,臉上是萬年不變的溫和笑容:
“素塵仙子,何事?”
“我峰有幾名內(nèi)門弟子,月前接取了一處剿滅作亂魔修的任務,
按常理半月便可往返,如今一月期限將至,卻遲遲未歸。
魂燈查驗過,他們的本命魂燈依舊明亮?!?
素塵眉頭微蹙,
“我心中隱隱有些不安,感覺此事或許沒那么簡單。
若直接稟報副峰主,又怕只是虛驚一場,顯得小題大做。
想起林長老似乎……頗有些推演的手段,
不知能否請林長老幫忙推算一下,他們?nèi)缃裆碓诤翁?,是否安好??
她頓了頓,補充道,
“昔日我多次邀林長老組隊,也算有些交情,此次還請援手?!?
一旁的流蘇聞,抬起嫵媚的眼眸,
帶著幾分好奇看向林德騰,語氣帶著調(diào)侃:
“喲?
沒看出來啊,林長老。
平日里喝茶看報,深藏不露,竟還精通天機推演之術(shù)?”
林德騰溫和一笑,應對自如:
“流蘇殿主過譽了,略懂皮毛,登不得大雅之堂,姑且一試罷了?!?
他看向素塵:
“仙子可將那些弟子的隨身信物,或他們常用之物取來一觀?!?
素塵連忙取出幾件蘊含著那些弟子微弱氣息的物
林德騰接過物品,神色不變,
暗中已運轉(zhuǎn)《無為仙法》仙帝篇第四卷水之映·天機溯流。
他雙眸深處仿佛有無數(shù)線條與時空碎片飛速流轉(zhuǎn)、推演。
不過片刻,他眼中異象斂去,
臉上依舊是那副雷打不動的溫和笑容,將物品遞還給素塵。
素塵見他笑容依舊,心中稍安,急切問道:
“林長老,如何?他們可是被困在某處?”
林德騰點了點頭,語氣平和得像是在談論今日的天氣:
“據(jù)林某推算,這幾名弟子所選任務,難度評估有誤
不慎踏入了那伙魔修精心布置的陷阱。
那處巢穴內(nèi),有一件蘊含空間法則的魔寶,
不僅扭曲了內(nèi)部空間,亦屏蔽了魂燈與外界的部分聯(lián)系,
故而魂燈未滅,卻也傳不出求救訊息?!?
他頓了頓,在素塵漸漸變得蒼白的臉色中,繼續(xù)用溫和的語調(diào)說道:
“據(jù)推演所見,那幾名女弟子,姿色尚可,已然遭了毒手,被凌辱至死。
剩下的男弟子,如今也在被魔功汲取精血本源,氣息奄奄,
恐怕……也支撐不了多久了。
巢穴之內(nèi),修為最高者,乃是一名仙尊境的魔修頭領(lǐng)。
此事,依林某看,最好還是直接稟明副峰主,
派遣高手前往,方能雷霆掃穴,以免再生變故。”
素塵聽完,嬌軀一晃,臉上瞬間失去血色,眼中充滿了悲傷與憤怒:
“師妹們……她們……”
她強忍悲痛,知道林德騰所非虛,此事已非她一人能解決,
“我這就去稟明副峰主!”
說罷,也顧不上禮儀,化作一道流光匆匆離去。
流蘇在一旁也聽到了全部,嫵媚的臉上露出些許惋惜之色,輕嘆一聲:
“唉,真是可惜了那些年輕弟子?!?
隨即,她再次看向林德騰,看著林德騰自始至終未曾改變的溫和笑容,
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怪異之感
眼神中探究的意味更濃,
“林長老,我倒是好奇……為何你能如此平靜,甚至面帶笑容,說出這般殘酷的真相?
那些弟子,終究是同門。”
林德騰端起茶杯,輕輕吹了吹熱氣,語氣平淡無波:
“萬物,皆有造化,各有其命數(shù)軌跡。
林某乃局外觀棋之人,若見一子隕落便心潮起伏,
事事感同身受,時時悲痛傷懷,
這道心,又如何能持?
保持平和,并非冷漠,而是明了自身位置,不為外物過分縈懷?!?
流蘇聞,微微一怔。
這是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林德騰那份超然物外,近乎冷漠的平靜。
她沉默片刻,并未反駁,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道。
隨即,她似乎想打破這略顯沉重的氣氛,
又或許是心中那份好奇與某種莫名的悸動驅(qū)使,
轉(zhuǎn)而用半開玩笑半是認真的語氣,嫵媚地白了林德騰一眼:
“那……林大師既然推演之術(shù)如此了得,不如也替我推演一番,看看我未來如何?”
…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