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唯有云曦女帝,依舊每日準時來到林影的仙苑。
她心性純粹,對音律有著超乎常人的執(zhí)著與感知力。
盡管進度不算最快,但她每一步都走得極其扎實
這后三百年,林影的生活變得極為規(guī)律。
除了偶爾與清音老祖論道品茶,
大部分時間,便是在仙苑中獨自彈奏那曲《憶仙游》,
或耐心指導云曦《九天玄音》的細微之處。
而云曦女帝,為了方便請教,將居所搬到了林影仙苑的鄰近處。
幾百年的朝夕相處,一同探討音律,靜聽同一首承載著故事的琴曲……
云曦生性清冷,幾乎從未與任何男子有過如此長時間的密切接觸。
她日日聽著林影彈奏那同一首《憶仙游》,
初時只是覺得意境深遠,情感真摯,
漸漸便能從那看似平淡的琴音中,
分辨出初識的悸動、相知的溫暖、相守的平淡、
以及最終分離那深入骨髓的無奈與強行釋然的曠達。
她聽懂了這曲子背后的故事,
也漸漸讀懂了林影那沉默外表下深藏的憂傷。
她對他最初的好奇,早已在日復一日的相處與這琴音的浸潤下,悄然變質(zhì)。
那是一種她自己未曾察覺想渴望靠近的沖動。
她看著他撫琴的側影,看著他品茗時望向遠方的空茫,
心中那份師兄之情,早已不知不覺染上了別樣的色彩。
她開始渴望,自己也能擁有他琴中所描繪的那般,
刻骨銘心、哪怕最終分離也曾深深擁有過的愛情。
而她渴望的對象,不知不覺間,已定格在眼前這道身影上。
她看向林影的眼神,多了幾分難以喻的溫柔,以及一絲小心翼翼的傾慕
…
這一天,妙音闕宗主,琴心仙帝,三境仙帝,也是云曦的師尊,察覺到了愛徒的異常。
云曦在外是清冷,令人不敢褻瀆的仙帝,
唯有在亦師亦母的宗主面前,才會卸下冰冷的外殼,現(xiàn)在可能多了一個林影。
宗主見云曦近來眉宇間鎖著輕愁,心中了然,柔聲問道:
“曦兒,你近來心神不寧,所為何事?”
云曦幽幽一嘆,低聲道:“初聞不識曲中意,再聞已是曲中人?!?
宗主何等人物,瞬間便明白了。
她看著自己這性情執(zhí)著的徒弟,
又想到那終日與琴為伴、心思難測的林影,心中暗嘆一聲。
她深知林影此人,看似溫和,
實則心防極重,道心更是深不可測,對云曦恐怕并無男女之情。
她不忍見愛徒陷入無望的單思,苦口勸道:
“曦兒,林長老非常人,其心不在兒女情長。
你莫要自誤,徒增煩惱?!?
然而,云曦性子看似清冷,內(nèi)里卻極為執(zhí)拗,一旦認定,極難回頭。
她只是輕輕搖頭,眼神卻非常堅定。
宗主見狀,知難勸回,心中又是無奈又是心疼。
她沉吟良久,最終仿佛下定了決心,取出一物。
那是一對交織在一起、散發(fā)著朦朧仙光與古老道韻的玉玨。
“此物名為同心玨,乃上古時期一對五境的道侶,
坐化前以其畢生情念與本源合力煉制的特殊帝器,品質(zhì)可能超越了帝器范疇。”
宗主語氣凝重,
“一旦融入雙方體內(nèi),雙方即會受到仙界的祝福,冥冥中的氣運隱隱相連,
彼此之間便會逐漸心生好感,更能感知對方方位與心緒波瀾,
甚至可憑此玨瞬間傳送至對方身側。
除非對方是修煉絕情斷欲者,否則難以隱蓋其心生好感之效。
觀林長老終日彈奏那等情深之曲,顯然并非無情之人……”
“師尊!此物太過貴重!
而且……”
云曦連忙拒絕,覺得此法有失磊落。
宗主將玉玨塞入她手中,嘆道:
“為師只能幫你至此。
此物予你,用與不用,皆在你心。
只望你……莫要傷了自己?!?
她終究是偏心自己徒弟的。
云曦握著那溫潤的玉玨,感受著其中蘊含的玄妙力量與師尊的殷切期望,
內(nèi)心掙扎良久,那份對林影已然變質(zhì)的情感最終占據(jù)了上風。
她點了點頭,依將其中一半玉玨煉化,融入己身,隨著其中一半激活
另一半已經(jīng)自動激活,只需觸碰心儀對象就可融入對方
…
隨后,她以感謝林影悉心教導之恩為由,來到林影面前,
將另一半玉玨遞上,辭懇切:
“林師兄,承蒙您多年教導,無以為報。
此物乃一護身小器,可略感知安危,聊表謝意,還望師兄莫要推辭。”
林影一直能感覺到云曦對他那日益明顯的情意,
但他不欲沾染情債,更不想被任何關系捆綁,故而一直裝作不知。
此刻見云曦送上禮物,他本不欲收取,但見對方一臉期待與懇求,
猶豫了一下,想著不過是個小物件,收了讓對方安心也好,便伸手接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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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他指尖觸碰到那玉玨的瞬間,異變陡生-->>!
那玉玨竟如同冰雪消融,化作一道溫潤流光,
直接沒入他的掌心,瞬間便與他這分身產(chǎn)生了某種玄之又玄的聯(lián)系!
“嗯?”
林影眉頭微蹙,看向云曦,
“此物……”
云曦臉上飛起一抹紅霞,低聲道:
“師兄勿怪,此物……確有玄妙,煉化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