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曉詩看了眼鄭喬喬手里拿著的小包袱,不屑道,“我來得著急,并沒有準備消毒用品,如果有縫合針線的話,我能讓他不出三天就下床活動!”
村支書在旁邊發(fā)愁道,“縫合針線這玩意兒鎮(zhèn)上都沒有,起碼得去縣里,要不……劉老三,你就在床上多養(yǎng)幾天算了?!?
劉老三覺得自己現(xiàn)在這個樣子就很好了,什么縫合不縫合的,凈是瞎折騰。
還要多花錢。
他撐著力氣說,“這樣就很好了。”
鄭喬喬又給劉老三家人了一些消炎藥和退燒藥,這么大一個傷口,怕傷口感染后引發(fā)低熱。
其實如果有條件的話,還得再打一針破傷風。
但條件有限,就只能這樣了。
劉家人帶劉老三走了。
“好了,今天多虧了鄭同志,才沒鬧出人命,鄭同志,我要好好感謝你的慷慨幫助!”
村支書對鄭喬喬這個女同志的印象越來越好了,之前還覺得徐家人一家子勞改人員,還是城里的犯事兒軍官,肯定生活作風奢侈,好吃懶做,不好管理,但現(xiàn)在一看,人家一家人干活一點都不怯力,甚至比有的土生土長的村里人干活還要利索。
人家家里有這些能救人命的藥,酒精,紗布,也都毫不吝嗇地拿出來給人用。
鄭喬喬謙虛擺手道,“我就是隨便幫個忙,畢竟我也不是什么系統(tǒng)學過醫(yī)術的專業(yè)人士?!?
村支書看向從俄國留學回來的“專業(yè)人士”,有了鄭喬喬作對比,姜曉詩這個專業(yè)人才,除了會出個嘴之外,好像真沒什么用。
可能就是受限于物資短缺的原因吧!
“姜村醫(yī),今天也謝謝你了?!?
姜曉詩被看的臉發(fā)燙,總感覺村支書是在陰陽她,說風涼話。
她根本沒出什么力,謝她什么?
但剛才鄭喬喬救人的舉動,給了她很大啟發(fā)。
“支書,通過今天有村民受傷的情況來看,我們現(xiàn)在很有必要提升一下村衛(wèi)生所的條件了?!?
村衛(wèi)生所里也就兩間房子,破木頭架子上放了點安乃近,慶大霉素,鋁飯盒里裝著的玻璃針管,最貴的藥,就是治牲口拉肚子的藥片。
對,村衛(wèi)生室還要兼顧給牲口看病。
她既然當了村醫(yī),提升一下村里的醫(yī)療水平,沒錯吧?
村支書嗯嗯應了兩聲,“你說得對,等今年交夠了公糧,村里有了余糧,一定給衛(wèi)生所多批點經(jīng)費買藥?!?
明顯就是敷衍的話。
鄭喬喬能理解支書的難處。
或者說她太理解這個時代的難處了,缺錢,不只是村上缺,全國上下都缺錢。
黑省的土地也夠對得起人了,麥子,大米,產量都不錯,除了上交的部分,余下的糧食雖然不多,但也不至于餓死人。
再加上哈市又是個工業(yè)城市,經(jīng)濟條件還比商都要好上一些。
鄭喬喬都來地里了,肯定要去看一下徐燃和他們一家人。
跟村支書說了一聲,村支書是個五十多歲的老大爺,手里夾著煙卷,笑的慈祥,“去吧,他們在東邊那一片,這也快到晌午了,走我跟你一起過去,讓你們提前回去吃個飯?!?
有了村支書發(fā)話,徐家人提前了半個小時下工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