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頭看著帶點書生模樣,實則是個硬茬練家子,身手利落得很。在場眾人里,唯獨他自己,才有幾分勝算能跟對方抗衡。
杜建國盯著劉一手看了幾眼,忽然覺得有幾分臉熟,可他明明從沒見過這人,一時也說不清是不是錯覺。
他收回目光,沉聲道望向李二蛋:“李二蛋,咋從沒聽說你有這么個親戚?今兒個怎么想起上門看你了?他是你啥人?”
李二蛋被問得一慌,隨即惱羞成怒地大罵:“真當你杜建國手眼通天,啥都知道?告訴你,這是我大舅伯,我娘那邊的親戚!”
先前劉一手脅迫他做事,李二蛋心里滿是憋屈,可眼下見這老頭是真有本事,還把杜建國的人給撂倒了,頓時覺得之前受的苦都值了—。
能看到杜建國吃癟,還有比這更痛快的事?
他望著杜建國,眼底的記恨越發(fā)濃烈,壯著膽子喊道:“杜建國,你今天最好乖乖滾開,少多管閑事!不然我大舅伯……大舅伯,你會收拾他的吧?”
李二蛋說著,遲疑地抬頭看向劉一手,忽然想起自己不過是被脅迫的,壓根沒資格替這位爺做決定。
劉一手卻沒接他的話,只是瞇起眼睛,目光沉沉地打量了杜建國片刻,突然開口問道:“杜建國,你覺得你配得上劉秀云嗎?”
這話來得突兀,杜建國當場愣了愣,隨即沉下臉:“我跟我媳婦的事,輪得到你一個外人指手畫腳?”
劉一手嗤笑一聲,語氣輕慢:“別急著上火,我只是隨口說說。劉秀云我有點印象,是金水縣老師家的閨女,算得上小家碧玉,她為啥要嫁到農村,跟你這么個打獵種田的粗人過一輩子?”
杜建國忽然意識到了些什么,冷冷地望向李二蛋:“李二蛋,你跟他說了什么?”
李二蛋頓時心里咯噔一下,臉色慘白,慌忙擺手:“別賴我!我什么都沒說,這事怪不到我頭上!”
雖說他恨杜建國,可也清楚劉秀云是杜建國用計騙來的這事有多嚴重,他心知肚明。
若是真把這事捅出去,杜建國說不定會提刀沖到他家來。
一旁的劉一手笑了起來,語氣帶著嘲弄:“看來,你也覺得自己配不上她吧?”
杜建國深吸一口氣,壓下怒火追問:“你到底要干什么?”
“別著急嘛。”劉一手輕笑一聲,話鋒一轉,“在我回答你之前,還想給你講個故事——一個關于金礦的故事?!?
他特地加重了“金礦”二字的發(fā)音。
杜建國心里猛地一沉,瞬間察覺到了一絲不妙。
“據說以前在綹子窩——也就是現在的洪家溝,有個替人淘金礦的礦工,意外淘到了滿滿一袋子沉甸甸的金沙。
他沒把金沙交給礦主,反而偷偷藏進了礦洞深處,還畫了份地圖,打算日后再回來取??蛇@礦洞過了好幾年才徹底關閉,那礦工早就把地圖弄丟了,自己也沒多久就過世了,只留下兩個年幼的娃娃。
那倆娃娃只知道親爹藏了一筆金沙,卻壓根不知道藏在何處,唯一的線索就是裝金沙的袋子上刻著他爹的名字。”
劉一手故意停頓了一下,眼神沉沉地看向杜建國,一字一句道:“而那個袋子,上個月在洪家溝的作坊里,又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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