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瑾年在她身邊坐下,檢查她的掌心和腳腕,確定沒有脫皮或扭傷才放心:“以后每個月陪你出來騎馬?!?
盛安搖了搖頭:“接下來三個月就不出來了,太陽那么烈咱倆不怕中暑,兩匹馬還怕呢,這倆足足花了一千兩,萬一熱出個好歹就虧大了?!?
這兩匹馬比不上姜夫子的紅紅,卻比普通的馬好多了,才花一千兩還是托了葉云華的人情,否則想買都買不到。
夫妻倆休息后,又騎馬跑了兩圈,等兩匹馬發(fā)泄完精力,才騎著它們往回走。
路過集市的十字路口,盛安看到前面圍著一圈人,隱隱能聽到吵架聲。
她八卦之心頓起,連忙驅(qū)使馬兒上前,結(jié)果意外看到柳花枝正雙手叉腰跟一個婦人吵架,旁邊還有個小孩哭得撕心裂肺,嘴里不停地喊“娘”。
柳花枝指著哭泣的小孩,對一臉氣憤地婦人嘲諷道:“吃不起餛飩就別吃,吃完不給錢你還有理了?這事兒告到官府,也是你個窮酸貨的錯!”
圍觀的路人紛紛點頭,幫著指責(zé)婦人:“是啊是啊,哪有吃東西不給錢的,都像你這樣人家怎么做生意?!?
婦人急切地分辯道:“不是,我不是不給錢,是剛才出門急忘記帶錢,我跟她說回家拿錢,或是讓她跟我回家,是她自己不肯的。”
柳花枝啐了一口:“呸,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萬一我跟你回去你不給錢,我還能進你家強要不成。”
婦人氣得直哆嗦,眼淚都出來了:“我家就住附近,又不是窮的沒米下鍋,怎么會賴你一碗餛飩錢,你一個生意人說話太難聽了!”
柳花枝翻了個白眼,一把扯過哭嚎不止的小孩:“行啊,把你孩子押在這兒,你回去拿錢還我。”
婦人卻是不肯,趕緊上前搶孩子:“我女兒膽子小,你這樣會嚇到她的?!?
柳花枝像是抓到她的把柄,沖著圍觀群眾嚷嚷開:
“看看,大家伙兒看看,這對不要臉的母女就是來騙吃騙喝的,老天爺啊,我一個做小本生意的,被她這種人坑不起啊……”
不經(jīng)意間,柳花枝的眼角的余光瞥見了馬背上的盛安,頓時像只被掐住脖子的雞,鼓瞪著眼珠子吐不出半個字。
盛安看到她這副反應(yīng),嘴角勾起一抹不明意味的笑,目光落在她的餛飩攤上。
然后,然后就被惡心到了。
只見十幾只蒼蠅圍著攤位嗡嗡亂飛,唯一的一口大鍋不知是怎么刷的,鍋邊覆蓋著一層黑厚黏膩的陳年污垢,隱隱能看到少許發(fā)霉的綠毛。
裝有餡料的大碗里,更是圍繞著幾只綠頭蒼蠅,還有兩只疊在一起干不可描述的事。
地上擺著一個桶,里面裝著半桶湯底,桶壁上掛著黑乎乎的不明物質(zhì),跟莊戶人家用的糞桶幾乎沒區(qū)別。
一陣微風(fēng)掠來,盛安隱隱嗅到一股爛肉的味道。
這……
看著面紅耳赤,語無倫次的跟路人們分辯的婦人,盛安很想提醒她不要吵了,趕緊帶孩子去醫(yī)館看看,別大熱天的吃出個好歹。
柳花枝察覺到盛安的目光,扭頭看了眼自己的攤位,并沒有發(fā)現(xiàn)哪里不妥,不禁惡狠狠地瞪著她:“你看什么看!”
盛安嘴角抽搐,當(dāng)下也不客氣,馬鞭直指大快朵頤的蒼蠅們:
“也沒看什么,就是覺得你挺會做生意,賣個餛飩還加柳氏秘制佐料,瞧瞧這些蒼蠅吃的多開心。”
眾人尋著她的視線看過去,胃里齊齊泛起一股惡心:
y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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