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面前這個滿頭白發(fā)、一身滄桑、悲慟萬分的老人,她鼻子不禁發(fā)酸,真不知道這幾十年來他一個人是怎么挺過來的?
“老爺爺,您知道我為何要問您這么多嗎?”
老翁抬起頭,望著她手臂,哽咽道,“你是看到我身上的胎記……”
莫靈箏搖頭打斷,“不是,是因?yàn)槟臀业芟?!而且他的兄弟沒有艮山族的胎記,他的父母也沒有,整個家族中就我們父女有!”
“你爹……”老翁愕然地瞪大眼。
“老爺爺,我爹還有一個多月回京,您想不想去見他一面?”
“我、我、我……”老翁激動得說不完整話了。
“老爺爺,您別激動,咱們有什么慢慢說,不著急哈!”莫靈箏趕緊起身為他撫胸順氣,生怕他太過激動一口氣提不上來噶在自己面前。
閆肆不知何時站在莫靈箏身側(cè),開口說道,“此處離城只隔著一條河,不宜久留,先把老人家?guī)ゾ畔鎏栋?。?
莫靈箏掃了一眼破破爛爛的屋子,朝老翁問道,“老爺爺,我們現(xiàn)在被人追殺,不方便回城,您愿意隨我們?nèi)e處暫住嗎?”
老翁想都沒想便點(diǎn)頭,似害怕她會丟下他,還用力抓住了她的手腕。
莫靈箏笑道,“那我們現(xiàn)在出發(fā)。這里的東西就別帶了,回頭我讓人給您置辦新的?!?
“聽、聽你的?!崩衔萄劭衾餄M是淚,但卻咧著嘴笑得如同一個孩子。
……
七皇子府。
聽著馮曉帶回來的消息,閆正宇差點(diǎn)把桌子掀了。
“廢物!一個女人和一個孩子都拿不下,要他們有何用?”
馮曉低著頭道,“殿下,不是他們無能,是常柒和常玖在力護(hù)莫靈箏和那孩子?!?
閆正宇鐵青著臉罵道,“那兩個狗東西不是一直陪在安仁王身邊嗎,他們?nèi)绾闻艹鰜淼???
馮曉搖頭,“殿下,屬下也不知他們?yōu)楹螘霈F(xiàn)。有一事屬下想不明白,既然安仁王的人力護(hù)莫靈箏和那孩子,為何莫靈箏不躲進(jìn)安仁王府,反而往城外跑,難道城外還有比安仁王府更安全的地方?”
閆正宇皺起眉,也覺得此事不合常理。
安仁王既然要護(hù)莫靈箏和那孩子,何不大大方方出面庇護(hù)?他不現(xiàn)身也能理解,可他的人都已經(jīng)介入了,卻還任由莫靈箏和那孩子四處逃竄,這屬實(shí)說不通!
“王爺,屬下想來想去,只想到一點(diǎn),興許是他們知道安仁王的下落,所以冒險也要出城,只為投奔安仁王?!?
“哼!”閆正宇氣得只能吹胡子瞪眼。
他在京城搜查莫靈箏的動靜有些過大了,沒抓到人就等于失去了機(jī)會,如果再繼續(xù)動作下去,定會傳到父皇耳朵里……
十二公主大鬧將軍府惹惱父皇的事,父皇至今還沒消氣,他得適可而止。
不過……
既然莫靈箏真的沒有死,那他也可以繼續(xù)準(zhǔn)備了!
“馮曉,這幾日皇子妃情況如何?”
“回殿下,今早皇子妃又暈倒了?!?
“是嗎?”閆正宇嘴角揚(yáng)起陰仄仄的笑,“你去把太醫(yī)請來,再派人把本皇子的岳母接來府上,務(wù)必讓太醫(yī)當(dāng)著本皇子岳母的面為皇子妃診脈?!?
“是,屬下知道該如何做?!瘪T曉領(lǐng)命退下。
閆正宇望著門外,拳頭攥得死緊。
莫靈箏,她是逃不掉的!
只要白芷蕊再暈迷幾次,被太醫(yī)判定藥石無醫(yī),他就可以去向父皇求賜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