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向您說過那么多次,您聽了嗎?您是怎么做到裝作不知道的呢?”
沈卿知又羞又惱,卻依舊維持自己身為父親的尊嚴,“昭兒,為父那時或許是疏忽了,但為父心里是真的有你的。你莫要再耍小性子,只管按照為父說的去做?!?
沈朝昭失望地搖了搖頭,眼神中滿是決絕,“父親,衣物我是不會給她送的,她最好凍死在牢獄里!”
罷便頭也不回地往外走。
沈卿知還想去追,卻被沈硯珩招呼著侍衛(wèi)將他攔下,推回牢中,將門落了鎖。
沈卿知大惱,“逆子,沈硯珩,為父還沒說完,你快把你妹妹叫過來,讓為父和她解釋?!?
沈硯珩站在牢門外,神色冷淡,目光中帶著幾分疏離,“父親,你心里既然一直沒有我們,又何苦如此演戲。既要演戲,就好好演,又何苦到最后揭穿自己?!?
沈卿知氣得渾身發(fā)抖,“你……你這個逆子,竟敢如此跟為父說話!”
沈硯珩卻不為所動,只是淡淡地說道:“你若真把我們當子女,又怎會如此厚此薄彼,將所有的疼愛都給了那對母女。”
“如今你身陷囹圄,才想起我們,還妄圖讓我們?yōu)槟惚甲?,為你照顧那位差點害死我母親的女人,你當我們是什么,是你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工具嗎?”
沈卿知被沈硯珩這一番話懟得啞口無,他隔著牢門指著沈硯珩的手不停地顫抖。
“你……你……”
你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沈硯珩說完后,便邁步追向沈朝昭離去的方向,心中滿是擔憂與疼惜。
沈卿知在牢中咆哮著,卻無人理會,只覺一陣無力感涌上心頭。
他頹然地坐在地上,口中喃喃道:“我可是你們的父親,你們怎能如此對我?!?
“孟南枝,你太狠心了,你怎么能教導子女如此背逆于我?”
秋風微涼,陽光卻濃。
孟南枝身著一襲煙霞色金繡折枝菊紋裙,烏發(fā)松松挽成垂鬢分肖髻,只插了一枝赤金點翠的步搖。
暖陽灑在她身上,將衣襟的煙霞色染得愈發(fā)柔和。
她原本坐在車內(nèi)等沈硯珩他們兄妹,但越坐越難安,便走下馬車,跺步到了天牢門口。
足足有半柱香,她都一直在猶豫要不要進去。
按理該給子女去探望父親的空間,但她又實在有些不放心。
正準備抬腳間,卻見沈朝昭疾步走出來,風一般穿進她的懷里。
“母親?!?
少女的聲音中帶著哽氣,明顯是受了委屈。
孟南枝將她攬在懷里,輕拍她的后背,柔聲安撫,“好了,母親在呢。”
片刻后,才又看到次子沈硯珩從牢里同樣疾步走出來。
他表情倒是沒有委屈,只帶了擔憂和著急。
看到她們兩個,才松出一口氣,“母親?!?
沈朝昭聽到他的聲音,從孟南枝的懷里探出頭來。
她杏眼通紅,帶著未干的淚痕,“二哥?!?
沈硯珩走上前,輕輕摸了摸她的頭,溫柔道:“沒事了,有母親和我在呢?!?
沈朝昭咬著嘴唇,點了點頭,拽住孟南枝的衣角,“母親,我們回去吧。”
“好?!?
孟南枝看了眼天牢的方向,眸色微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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