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陽公府陳夫人下手很重。
林婉柔的臉當(dāng)場便紅紫一片,腦子都是嗡嗡的。
跟在她身側(cè)的陸箏箏上前一步,擋在母親面前,怯生生地質(zhì)問道:“敢問陳夫人因何要打我母親?”
陳夫人連看都不看她一眼,冷哼道:“為何?那要看看你母親做了什么惡心的事!”
林婉柔緩過神來,拿起帕子輕擦被打傷的嘴角,眸子暗狠,面上卻依舊溫溫柔柔地說道:
“陳夫人,我自認(rèn)并不曾得罪于您。您如此不分清白便打我,是否過于霸道無禮了?!?
陳夫人見她這副裝模作樣的姿態(tài),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指著她的鼻子罵道:“你還有臉問為何?林婉柔,你莫要裝模作樣。”
“昨日你府上奴仆去京兆府揭舉我兒聚眾之事,致使我兒被抓入獄,平陽公府蒙羞。這筆帳,你如何算?”
林婉柔聞,心中一緊。
她明明做得很隱晦,怎么會這么快就查到自己身上?
林婉柔暗攥帕子,強壓下心中的慌亂,思索對策。
幾息后,她面上換上委屈的模樣,輕聲說道:“陳夫人何故冤枉于我侯府,我昨日施粥之后便回了府。”
“府上并未有人出府,更不會去京兆府揭舉什么,這其中定是有什么誤會。”
“誤會?”陳夫人冷笑一聲,“京兆府尹都親口說了,是你府上的奴仆,你還要抵賴不成?”
她嫁入平陽公府多年,對京中勛貴脾氣不說摸得有多透徹,但也知道鎮(zhèn)北侯沈卿知不是個能成事的。
若是鎮(zhèn)北侯府的奴仆舉報,這件事十有八九是林婉柔干的。
尤其是在她去獄中看過甄少興,從他口中得知,在場的還在孟南枝的次子沈硯珩后。
便更加肯定,這件事必然是林婉柔做的。
畢竟,沒有人比她更想把孟南枝拉下神壇。
巴不得她的孩子名聲盡毀。
林婉柔心中暗恨,此時還是做得太急,不夠周全。
那奴仆也太不成事,只是扔個信,竟然留了尾巴。
而那京兆府尹竟也多事,將此事宣揚出來。
但這件事,她是堅決不會承認(rèn)的。
想此,林婉柔手指握緊帕子,再次柔聲道:“陳夫人,你定是誤會了,我并不知道此事,此事也并非是我侯府做的?!?
“不過我昨日在施粥結(jié)束后,看到甄公子和珩兒一起離開,以為他們是一起去吃了飯,倒是沒想到竟然會發(fā)生這種事?!?
說到這里,她又將目光移到跟在孟南枝身側(cè)的沈硯珩身上,擔(dān)憂道:“既然甄公子出了事,那珩兒是不是也……”
面上一片擔(dān)心,不知得還真當(dāng)她是在憂心自己的兒子。
不遠(yuǎn)處,一直注意著她這邊動作的沈硯珩聞,生了氣,緊緊地握住拳頭想要沖過去打她。
這個性子卑鄙的女人。
害了他不說,竟然想把禍水往他身上移。
孟南枝暗暗壓住沈硯珩的手,示意他不要沖動。
她們一直站在城門口不動,便是想看林婉柔會如何處理陳夫人的發(fā)難。
孟南枝有自信,平陽公府現(xiàn)在不敢動她。
果然,陳夫人聽完林婉柔說的話,又一巴掌打在了她臉上。
“林婉柔,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你害我甄府如此,竟然還想引我入局,讓我和孟府勾心-->>斗角,當(dāng)真是陰毒得很。”
她豈不知孟南枝的兒子毫發(fā)無傷地出去了。
但人是甄少興引去的,酒是甄少興逼著喝的。
在場的公子哥哪個不是軟蛋,早在入了牢獄時,便已交代得一清二楚。
她想去追究孟南枝的責(zé)任,都追究不成。
唯一可恨的便是,那沈硯珩的“書童”竟然打傷了甄少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