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傷著南枝,但太偏又不能給兒子和南枝造成巧合的意外,讓兩個人親近。
奴仆戰(zhàn)戰(zhàn)栗栗,“那要是砸到了世子怎么辦?”
曹國公夫人不在乎地道:“那不要緊?!?
兒子皮糙肉厚的傷一下怎么了?
交代完奴仆,她又走到掃灑的婆子面前,“你記得等他們走到你身前時,把掃帚倒向南枝,輕一點,別真?zhèn)现α耍瑢嵲诓恍心憔偷瓜蚴雷?。?
“還有你,他們過來時,你就把豆子灑在地上,密一點,最好灑在他們的腳下,讓南枝滑倒但也不能真?zhèn)??!?
靜候在一旁的曹宛清看時間差不多了,連忙過去把母親推走,“母親,南枝快來了,你趕緊回去‘病”著。”
曹國公夫人不放心地再次叮囑,“你們一定要辦好,事成了多發(fā)兩個月的月錢。”
被交代的幾個丫鬟奴仆瞬間干勁滿滿。
曹宛清望著母親一步三回頭的背影暗自嘆氣。
自上次邀南枝參加荷風宴出了那檔子事,她心有罪過,這次七巧宴本也在糾結要不要邀請她。
沒想到妹妹先是尋到了母親,說要請南枝過來幫著操持七巧宴,為的是想促進南枝與弟弟成婚。
她自小與南枝一起長大,對南枝的脾性不說完全了解,也知個七八成。
南枝才剛和離,她們就做這事,等于在南枝的傷口上灑鹽,有些過于不地道了。
但妹妹和母親說好婦難爭,她們若動手晚了,只怕南枝就再嫁到旁邊人家去了。
母親一聽這話就急了,她當年就想讓南枝做兒媳,但奈何南枝比弟弟年長兩歲,弟弟還沒及冠,南枝就與沈卿知定了婚。
南枝成婚那日,母親還氣得回家好拍桌子,說弟弟生的不是時辰,應該和她這個長姐換下位置。
眼下得知南枝和了離,若非她在一旁勸著,要以情動人,徐徐圖之,只怕母親當場就去孟家為弟弟求婚了。
她昨日交代南枝巳時過來,是因為辰時正是弟弟下朝回府的時間。
馬車滾動,很快到了曹國公府。
孟南枝在月芹的攙扶下下了馬車,恰好碰到剛下朝回來的曹景行。
他頭戴烏紗,面容清俊,一雙深邃的眼眸在紫色朝服下映得灼灼生輝。
沈硯修先一步到他面前,恭恭敬敬地行禮,“曹侍郎?!?
曹景行微微頷首,抬手虛扶,聲音溫和而不失威嚴,“賢侄不必多禮?!?
罷,他將目光落在沈硯修身后的孟南枝身上。
因是七巧節(jié),胡姨娘專門為她制了當下最流行的煙霞色織金長裙,腰系降紅宮絳,垂著一枚濕潤的羊脂玉墜,舉手之間盡顯從容與溫婉。
烏發(fā)依舊被她簡單地挽了個婦人髻,斜插一支赤金海棠簪。
膚如凝脂,眉目如畫,一如她溺水前日,自己在街市偶見她的模樣。
想起昨日被母親緊急喚回來時的叮囑,曹景行眸色微動,眼尾開了花,“南枝姐,別來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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