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箏箏吱吱唔唔地把從趕觀棋回去,再到自己被孟南枝揭穿一事說了一遍。
林婉柔聞氣得拍了下桌子,“你做事到底有沒有腦子,那插在馬尻上的針為何不當場就取了。”
陸箏箏嬌滴滴地開始落淚,“母親,我沒想到南姨和將軍會去?!?
林婉柔看女兒落淚,有些嫌棄地斥道:“自己沒辦成事,哭什么哭。”
陸箏箏忙不迭拿袖帕止了眼淚,怯生生道:“母親,那車夫被將軍帶走了?!?
“我會想辦法,你就記著你什么也沒做,什么都不知道,就是馬驚了就行?!绷滞袢岙斚卤愣擞媱潯?
說完她又看著陸箏箏補充道:“不管今晚到底是因為什么,你只要認定是奕王送你回來的就行了,其他的一概不要告訴侯爺?!?
陸箏箏怯生生地點頭,“是,母親。”
……
說是吃陽春面,但真走的時候就有些尬了。
只有一匹馬。
來的時候可以說是因為事態(tài)緊急,這回去就沒必要再硬湊著坐在同一匹馬上了。
謝歸舟笑得溫和,“你坐上吧,我牽著你?!?
“那怎么可以,還是將軍坐吧,我牽著將軍?!泵夏现芙^,她覺得自己還沒那么大臉,讓將軍給她牽馬。
謝歸舟看她拒絕得并不算特別干脆的模樣,笑得更深,“那一起走吧?!?
“也行?!泵夏现@次倒沒拒絕,兩人一起走總比一上一下強。
她不喜歡別人俯視她的感覺。
她喜歡俯視別人。
還是不算太熟,要顧忌禮節(jié),真熟了,她自然是坐上面那個。
七月初的夜依舊很燥,沒有月亮,天是陰沉的。
兩人并肩而行,偶爾路過的街燈會照映出兩個人的影子。
謝歸舟盯著地上的被拉得修長的影子,時不時地伸出手,或傾斜下身子,使那兩道影子時不時地緊挨在一起。
落在旁人的眼睛里,那仿佛就是一對纏纏綿綿的戀人。
孟南枝倒是沒注意到地上的影子,她肚子是真的餓了,越走越虛,還有些擔心長子他們。
不知道他們走到哪了,路上順不順利。
察覺到她氣息的變化,謝歸舟抬起頭,不再關(guān)注影子,喉間滾了幾滾,才輕輕地道出一聲:“南枝?!?
“嗯?”
孟南枝抬頭,這好像是謝歸舟第一次不帶姓氏地直呼她的名字。
小的時候……
孟南枝回憶了一圈,沒有他叫她名字的記憶,唯一一次就是上次說不是每個人都需要她救。
膽小的少年,如今膽大了不小嘛。
不過想想也是,都是做將軍的人了。
膽子若不大,大衍百姓都害怕。
她看著他的臉,靜靜地等著他說話。
謝歸舟看著她清亮的眸子里,映著自己的影子。
純真,清亮,一如既往。
沒有多余的情緒。
指尖陷進掌心,又松開,他聲音帶了點沙啞,卻依舊溫和,“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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