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多糧食,自己一個人也扛不動。
林棠枝花三文錢租了個板車,又交了一百文的押金,拉著空車到距那戶有錢人家不遠不近的距離,拐進一個僻靜無人的巷子,把之前說好的三十斗小麥挪到板車上。
人都走了兩步,林棠枝才想起還有四背簍新鮮蔬菜,一股腦堆在板車上。
一口袋裝了五十斤小麥。
六袋子小麥把板車上堆得滿滿當當,蔬菜放在上面顯得搖搖欲墜。
林棠枝怕引起別人注意,又從空間里取了之前準備好的干草蓋上,這才拉著板車出了巷子。
交錢驗貨,流程順利。
管家問林棠枝往后可還有貨的時候,她猶豫了下,沒把話說死:“若是家里再種出什么新鮮玩意兒,我一定第一時間拿來給管家。”
兩人又確定了下一回送菜的日子,林棠枝拿著他結算的四兩多銀子,歡喜離開。
還了板車,林棠枝拿著錢,盤算著要買哪些東西。
之前的背簍還在賣東西那里,索性她又花了五十文買了個新背簍。
“好想買牛車?!?
一輛板車二兩銀子還能負擔得起,就是那水牛,林棠枝到畜生行問了一下,最便宜的老黃牛都要四五兩銀子,壯年水牛更要十兩,實在是貴。
暗暗發(fā)誓要繼續(xù)努力,往后買最好的水牛和板車,林棠枝便把這事丟到一邊,開始買東西。
買了一小袋紅糖當拜師禮,一小袋酥糖給孩子甜嘴,一些細鹽留著燒菜吃,林棠枝又買了些豆醬,干蘑菇,干香菇,一些沒在山上找到的辛香料,留著做不同味道的底料。
一頓鍋子又是肉,又是菜的,還是大酒樓專供,一頓下來少說也得半兩銀子。
底料的價格,林棠枝打算定得高一些。
又買了兩個煤油燈,打了壺酒留著做拜師禮,還有昨兒答應崽子們的肉包子,收獲滿滿的林棠枝這才拐回周家后門的巷子。
紅棗糕和琥珀涼粉已經賣完了。
二川正跟杜氏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
林棠枝把肉包子分給二川和杜氏一人一個。
杜氏擺著手不肯收:“你們吃就好了,我不餓?!?
“哪有不餓的?一大早就來了,又走了那么多路?!绷痔闹δ昧藘蓚€,硬塞給杜氏:“你要是不吃,叫我們娘倆如何吃得下去?”
杜氏要掏錢買。
林棠枝不要:“你干活也不少,照理說,我還得開你工錢呢?!?
杜氏的手擺得更狠了:“哪能要你工錢?現成的賺錢營生你都給我了?!?
林棠枝直接把肉包子放在她手里:“你吃了我的肉包子,往后有什么好吃的,也想著我就是?!?
杜氏接了。
捧著肉包子,很小很小地咬了一小口。
松軟的面香充斥著口腔,再有香噴噴,冒著油的肉餡,香得很。
慢慢嚼完嘴里的一小口,杜氏就不愿再吃。
這樣好的東西,拿回去和孩子們,還有當家的一塊吃。等以后她賺了錢,婆婆多發(fā)體己錢,她也買好東西給林棠枝吃。
林棠枝吃了個肉包子,到湯大牛那里買了很大一塊豬板油和兩塊五花肉。
一大塊回家煉油,試著做不同味道的底料。
兩塊五花肉,一塊留著回去給崽子們做紅燒肉,一塊留著當拜師禮。
在一旁看著的杜氏心驚了一次又一次,知道大山娘厲害,沒想到她居然這么厲害,一個懷孕的寡婦帶著幾個幼崽,靠自己的本事不僅沒有落魄得吃不上飯,反而過得風生水起。
反觀自己,連兩個肉包子都當成稀罕物,實在是沒見過什么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