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以朗的眸光黯了黯,隨即轉(zhuǎn)身,慢慢地走了出去。
而他剛出去,宣婷便清晰地感覺到夏曉北的手指跟著松了松。
看著她明明心不在焉卻還狀似認(rèn)真地聽著她說話,宣婷也干脆停下來,轉(zhuǎn)口道:“曉北,如果不是宋以朗,可能真的找不回你。你可能不知道,你失蹤的這些天,他真的是——”
“宣婷,”夏曉北打斷她的話,笑得盈盈,口吻卻隱隱蘊著哀求,“我們、我們換個話題好不好?”
“曉北……”宣婷盯著她盈盈眸光里氤氳著的水汽,躊躇間,還是說道,“其實……真的不能怪他,如果可以,誰都不愿意變成這——”
話沒說完,便見夏曉北咬著唇,眼淚似斷了線的珠子一般不斷落下。
宣婷立即慌了:“欸欸欸,好好好,我不說了!你別哭你別哭!我真的不說了!你才剛醒來,這樣哭怎么行?你不要嚇我!”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不能怪他……”夏曉北直搖頭,淚眼婆娑地望定宣婷,聲音因哽咽而有些模糊,“可是……可是我就是忘不了……我忘不了他說不要孩子時的樣子……為什么?為什么他可以那樣果決?哪怕是一丁點猶豫都沒有……沒有……”
“曉北……嗚嗚嗚……你不要這樣……”本想要安慰她,結(jié)果自己反倒也跟著哭了起來,宣婷抱著夏曉北,不住地?fù)嶂谋场?
夏曉北繼續(xù)抽抽噎噎地胡亂語:“他怎么就可以那樣狠心……敏敏生病的時候,他也是那樣說……那樣否認(rèn)敏敏的存在……為什么……那是他的孩子啊……是我們的孩子啊……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病房里,兩個女人抱在一起哭成一團(tuán)泣不成聲,病房外,宋以朗僵直著身子抵住墻,微微抬高下頷,目光里似有水光閃動。
……
宋鉦和蔣燕再次在南城住了下來,兩人天天搗弄的就是怎么給夏曉北補(bǔ)身體。
宣婷亦是每天中午雷打不動地過來探望,或者說些辦公室里的趣事兒,或者挑著最近熱門的新聞趣事兒,目的都在于舒緩夏曉北的心情。
唯獨宋以朗,白天似乎總是很忙,只在傍晚的時候過來一趟,逗留一會兒后,便接著宋鉦和蔣燕一起回家。
而每個人都發(fā)現(xiàn),自夏曉北醒來之后,她和宋以朗之間,就沒再說過一句話。
宋鉦和蔣燕都曾試圖將話頭撂到他們身上,但并未起到任何作用——兩人似一致地保持了默契一般,誰都不愿意打破僵局。
之后,不知是不是宣婷同宋鉦說了什么,二老也不再白費力氣。
就這樣,時間晃過去一個多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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