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們……你們——”
“你什么你!煩不煩!”凌琳打斷了朱婧夷。
她有意無意地瞥了眼大堂里遠遠看熱鬧的人后,剜了地上的朱婧夷一眼,威脅道:“你大可試試看,若是再敢輕舉妄動,就別怪我當(dāng)著眾人的面把你扒光!”
“欸?曉北!曉北!你去哪?”她一說完,尚未來得及欣賞朱婧夷的反應(yīng),便發(fā)現(xiàn)夏曉北游魂般一步一步地往外走。
此時此刻,大堂外的草地上,唐岳看著背對著他站立的宋以朗,默默地在心里考慮了幾分鐘,醞釀好恰當(dāng)?shù)拇朕o后,正準備開口。
卻被宋以朗先搶了話頭:“她喜歡過你?”
沒料到他會這么問,唐岳滯了滯,猶豫間,如實回答道:“曾經(jīng)是的?!?
聽罷,宋以朗驀地轉(zhuǎn)過身來,一雙眸子沉沉地看著他:“那幅畫就是她?”
唐岳一怔,有些不解:“什么畫?”
然而宋以朗并沒有回答他,只是眸光愈發(fā)幽黑。
心思斗轉(zhuǎn)少頃,唐岳才明白過來他所指為何,不由詫異地反問:“你見過?”
“那幅畫就是她?”宋以朗似并沒有聽見他的疑惑,重復(fù)了一遍問題。
唐岳輕輕蹙了蹙眉頭,點了點頭:“是。不過,事情并非朱婧夷所說的那般——”
宋以朗對他做了一個停止的手勢,口吻很是冷:“這個不用你來解釋?!?
“這件事是我對不起曉北,我有義務(wù)也有責(zé)任——”
唐岳話未說完,便見宋以朗的眼睛驟然一瞇,轉(zhuǎn)眼間快步走到他面前。
等唐岳反應(yīng)過來時,自己臉上已經(jīng)挨了一拳。
“我說了,這個不用你來解釋!”宋以朗的眉宇間滿是怒意,揪過他的領(lǐng)口,一字一句沉聲道,“你對她沒有任何的義務(wù)和責(zé)任!她是我老婆!”
他不分青紅皂白的行為本令唐岳亦十分生氣,可聽到最后一句話,尤其是他所強調(diào)的“我”字,剩余的只有詫異。
宋以朗已然松開手,才不顧他的反應(yīng),冷冷地哼了一聲后,轉(zhuǎn)身離開,迎面碰上夏曉北站在幾步之遠處。
她整個人背著大堂映照出來的燈光,但即便如此,也難掩她浮著蒼白的臉色,和她兩只漆黑眸子里的水色波動。
不動聲色地輕掃而過,宋以朗心下一頓,腳下的步子卻并未停下,目不斜視地從她身旁徑直走過。
夏曉北如雕塑般巋然僵了幾秒,微抬起臉吸了吸鼻子,然后轉(zhuǎn)身小跑著跟在他身后。
就和以前的無數(shù)次一樣,他的步子很快,她從來只能看著他的背影,看似近在咫尺,但不管她怎么努力,卻總是慢了那么幾步,永遠都追不上。
不過這一次,他連最后的等待都沒有留給她。
joe透過車窗遞給她一個為難的表情,而后,車子毫不遲疑從她面前掠過,一晃而過他面無表情的側(cè)臉線條。
半晌,夏曉北緩緩地蹲到了地上,瞬間,眼眶里的淚水爭先恐后地涌出來,迅速地往她的下巴聚集,最后不堪重負地滴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