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挽茵示意她上前:“大姐認識這位老人家?”
大姐?哎,貴人叫我大姐呢。
嘿嘿。
大嬸摸了摸鬢發(fā),心里美滋滋:咱就是說,咱這臉顯年輕!
還是貴人慧眼。
“我認得這老婆婆,她家離我娘家近,我們都叫她年婆婆。
年婆婆命可苦,她的男人、兒子去年臘月服勞役,叫石頭給砸死了。
家里就剩下她和兒媳婦,也就是慢娘,倆女人相依為命。
辦完爺倆喪事,正月里慢娘診出來有喜了,有兩個多月,快三個月身子了,算算是她男人走之前就懷上了,也算老天爺要給他們家留個根兒?!?
“那慢娘呢?去哪兒找她?”
大嬸一拍大腿,感慨:“唉!就是不知道??!慢娘找不著了!要不怎么說,麻繩光挑細處斷呢。本來兒媳婦有了身子,婆媳倆有了指望,日子也能湊合過。誰知道啊,這慢娘都懷著七個月的身子了,忽地就不見了?!?
“年婆婆急得,”大嬸指指自己腦袋,“就有點糊涂啦。這快一個月了,天天在大街上找慢娘。唉。也是可憐噢?!?
“沒有報官嗎?”
“報了啊。官老爺說,找了找,沒找到,還說這么大個人,說不定不想過苦日子,自己跑了。年婆婆不信啊。不過,我們街坊鄰居也不信,慢娘可是年婆婆家的童養(yǎng)媳,才七八歲就買來了,她也沒個娘家,她能跑哪兒去?還是個大著肚子的小媳婦,這怎么跑?唉!”
大著肚子的年輕婦人,謝挽茵想起了嫂子,這個慢娘也是懷孕六七個月了。
一時,心下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