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五年來她幾乎就沒出門,日日守在自己跟前,臉上也是極少有笑容,閑暇時就坐在書房抄寫經(jīng)書,后院有好幾個大箱子都快裝不下了。
方荼站起身揚起頭將眼淚逼了回去,聲音有些落寞地說:“寧安和呈安來了,我的慶安和元安再也沒機會來了?!?
這話讓方老夫人聽得一頭霧水,方逸也是糊涂,見她這般,他上前:“從青云臺說開,到今日已經(jīng)整整十年了,你怎么還放不下?”
有些事解釋不通,方荼又不知從何說起。
埋藏在心里很久憋了時間太長,她對著方逸說:“兄長,我們出去說吧,別打攪祖母休息?!?
看著妹妹這幅憔悴模樣,方逸心中仍是不舍,點頭。
兄妹二人坐在廊下,遣散了所有奴仆。
“他去青云臺那日,我做了個很長很長的夢,夢里我嫁給他做了皇后,恩愛了三年,還生養(yǎng)了一個很漂亮懂事的女兒,是長公主取的名字叫慶安?!狈捷毖鲋^看向了黑漆漆的天邊,偶爾還會炸出一朵璀璨的煙火。
“我等了他十幾年又十幾年,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種日子?!?
“妹妹……”
“嫁裴譽,掀開蓋頭的那一刻我就后悔了。”方荼的眼淚從眼眶里流淌出來,有些哽咽:“往后的每一天看著身邊有裴譽的每一樣?xùn)|西,我都不自在,總想著有朝一日還有可能,不會再重蹈覆轍。”
“既然放不下,為何不早點說?”他問。
一旁的方荼搖頭:“我聽祖母說過,他從青云臺下來時就拒絕了這門婚事?!?
已經(jīng)得到了明確答案,她也舍不出臉再去找他。
這一晃,竟又是十年沒見。
“大哥,若當(dāng)初我早些去找他,會不會是不一樣的結(jié)果?”方荼心里已經(jīng)后悔了。
惱自己膽小,怯懦。
方逸想了想搖頭,雖然真相很殘忍,但還是不得不說:“不會!”
聞,方荼錯愕地看向了對方。
“幾年前我也問過他同樣的問題,那日青云臺究竟發(fā)生了什么,為何突然就改變主意,他說做了個很長很長的夢,夢里的每一天都在煎熬,懺悔?!狈揭莶幻靼變蓚€人究竟做了什么樣的夢,就因為一個夢,放棄一段感情。
方荼愣住了,忽然又笑了:“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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