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shí)至今日,她竟不知道自己的生母是個什么樣的人。
他們都說,她的生母,是一個被祖父收養(yǎng)的孤女。
她沒有來處,死的亦悄無聲息,仿若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在這個世上。
不。不是沒有任何痕跡。
自己便是她存在過的最好證明。
自己這一身骨血,皆是她孕育而成。
……
棲鳳宮。
天已經(jīng)黑了,但徐皇后沒有就寢的意思。
她正神色陰郁的,坐在那。
今日陛下,先是去了長平郡主府上……去長平郡主府上也就罷了!
可陛下,不過在長平郡主府小坐一會兒,便離席而去,接著就不知道去往何方。
帝王去往何處,自然沒有必要和她這個皇后交代。
可是從前,皇帝去何處,也不會這般命令屬下,三緘其口!
如此不想讓人知道行蹤……
很難讓徐皇后不多想。
自鵲山行宮開始,徐皇后便有些疑神疑鬼的。
那個曾經(jīng)讓帝王記掛的芝芝,還有,那系在帝王腰上的紅色錦帶,足以讓徐皇后耿耿于懷。
除此之外。
本就對后宮冷淡的帝王,好像對后宮徹底沒了興致。
連新歲那夜,帝王也不肯留在棲鳳殿中。
一種說不上來的危機(jī)感,將徐皇后緊緊籠罩。
……
蕭熠的心情,倒是罕見的不錯。
福安將晚膳送到玄清殿,并且擺好的時(shí)候。
蕭熠看著最近每日都有的那一道菜,開口吩咐了一句:“差人給永安侯府送一些太湖粉藕……”
那姑娘既然愛吃,便縱著一些,又有何妨?
說到這,蕭熠微微一頓:“罷了,給侯府以上爵位的人家,都送一些?!?
蕭熠還知道,不可惹目的道理,他暫時(shí)還不想給這姑娘招惹禍端。
福安笑著說道:“奴才明白陛下的意思,不過只送這粉藕,有些惹眼,各州府為了賀歲,送了許多各地的特產(chǎn)入宮,不如給各府都送一些上供的果蔬?”
蕭熠看向福安,開口道:“賞你三月俸祿,自己去領(lǐng)賞吧。”
福安頓時(shí)明白,自己這是討了陛下的歡心了。
或者說,從在月老祠的山下,他為裴大姑娘送衣的時(shí)候,陛下便記下了。
“奴才多謝陛下?!备0残χf道。
福安被賞的時(shí)候,魏莽就在旁邊,看了個目瞪口呆。
這……這也賞???
奸佞!真是奸佞!幾句話的功夫,就讓陛下賞了?不是奸佞是什么!
待兩個人一起從玄清殿出來。
福安踮起腳來,拍了拍魏莽的肩膀,開口說道:“魏統(tǒng)領(lǐng),您慢慢想,慢慢學(xué)!待我領(lǐng)了賞,請你吃酒。”
魏莽黑著臉,對著福安的背影,無聲地說了兩個字:“奸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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