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片刻,醫(yī)護人員便推著急救設(shè)備匆匆趕到病房。
醫(yī)生們迅速圍到趙城凱身邊,一邊查看他的狀況,一邊緊急展開救治,有的手持手電筒和喉鏡,有的操作異物鉗,試圖將卡住趙城凱氣管處的蘋果塊取出。
可一切都已經(jīng)無濟于事,趙城凱的掙扎越來越微弱,在醫(yī)護人員沖進病房的那一刻,他的身體就已經(jīng)徹底癱軟了下來。
不等醫(yī)生使用異物鉗取出蘋果塊,趙成凱就已經(jīng)因為窒息,心臟停止了跳動。
醫(yī)護人員急忙對趙城凱進行心肺復(fù)蘇,并配合著電除顫機器,竭盡全力的想要挽回趙城凱的生命。
待趙闌珊帶著手下的保鏢們,焦急地跑到骨科住院部201號病房時,眼前的景象讓她難以接受,腳步也猛地頓住,仿佛被釘在了地上。
只見趙城凱直挺挺地躺在病床上,面色慘白如紙,毫無血色的嘴唇微微張開,雙眼空洞地望著天花板,已然沒了氣息。
醫(yī)護人員還在全力搶救,他們雙手快速而有力地按壓著趙城凱的胸口,進行著心肺復(fù)蘇,甚至連續(xù)嘗試了好幾次電除顫,可趙城凱的身體毫無反應(yīng),就像一尊冰冷的雕塑。
一番緊張的搶救過后,醫(yī)生緩緩直起腰,摘下沾滿汗水的手套,沖著趙闌珊無奈又嚴(yán)肅地說道:“患者是自己吃蘋果卡住了氣嗓,導(dǎo)致的異物窒息而死,并非是醫(yī)院的醫(yī)療事故,我們已經(jīng)盡力了?!?
趙闌珊悲痛地看著病床上的弟弟趙城凱,她的大腦一片空白,讓周圍的一切聲音似乎都漸漸遠(yuǎn)去,只剩下一片死寂。
片刻后,一股巨大的悲痛如洶涌的潮水般將她淹沒。
趙闌珊顫抖著雙手掩住嘴巴,淚水不受控制地奪眶而出,順著臉頰滾滾落下。
“弟,你,你怎么能出現(xiàn)這種意外?”
趙闌珊的聲音顫抖著,帶著無盡的悲愴與難以置信,“爸爸剛剛自殺,你都多大的人了,還能自己把自己噎死?”
她的話語中,既有對弟弟驟然離世的痛心,又有幾分恨鐵不成鋼的懊惱,可更多的,是那深入骨髓的悲痛。
趙闌珊緩緩踏進病房,走到病床邊上,她輕輕握住趙城凱殘留著溫度的手,那雙手曾經(jīng)充滿力量,如今卻變得如此無力。
她將弟弟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淚水不斷地滴落在那只手上。
“你怎么能就這么走了,趙家就只留下了我一個人,嗚嗚……”
趙闌珊的哭聲在病房里回蕩,揪著每一個人的心。
“弟,你醒醒呀!”
“你還沒給咱爸送終呢,怎么可以和爸爸前后腳在一晚過世?”
“你醒醒,你醒醒呀!”
趙闌珊拼命的搖晃著趙城凱的遺體,眼淚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噼里啪啦地往下掉,真的是見者傷心,聽者落淚。
病房外泰城集團的保鏢們看到這一幕,全都面露悲色,他們有些不敢相信,平日里囂張跋扈的趙公子,居然會被一塊蘋果噎死了。
他們聽著趙闌珊這悲慟的哭聲,都不禁為之動容,卻沒有人敢上前安慰,只能恪守本分默默地恭敬站好。
而病房內(nèi),趙闌珊沉浸在無盡的痛苦中,久久無法自拔,這個夜晚,注定成為她一生中最黑暗、最難以忘卻的噩夢。
一旁的妹子早已嚇得瑟瑟發(fā)抖,眼淚同樣是止不住地往下流,嘴里喃喃著:“不怪我,是凱哥聽到父親過世,情緒激動嘴里的蘋果一下子卡進了氣嗓,跟我沒關(guān)系。”
妹子的話多少有幾分此地?zé)o銀三百兩。
趙闌珊聞聲扭頭看向濃妝艷抹的妹子,淚目冷眼,怒聲問道:“你他媽是什么人?怎么會在我弟弟的病房?”
妹子被趙闌珊那冰冷且憤怒的目光盯得一顫,身體抖得愈發(fā)厲害,結(jié)結(jié)巴巴地回道:“我……我是凱哥的朋友,來……來看望他的?!?
她一邊說著,一邊慌亂地用手抹著臉上的淚水,試圖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可聲音里還是帶著濃濃的恐懼和心虛。
趙闌珊冷哼一聲,眼中滿是不屑與憤怒:“朋友?什么朋友大晚上孤男寡女在病房里?我弟弟平日里就愛胡鬧,你一個女孩子也不知道檢點!”
“要不是你在這兒,我弟弟能出這種事?你安的什么心!”趙闌珊越說越激動,眼眶中又蓄滿了淚水,情緒幾近失控。
妹子帶著哭腔急切辯解:“我只是給凱哥削蘋果吃,我真的沒有錯呀!我怎么可能料到凱哥會被蘋果噎到?”
“是凱哥接受不了父親離世的消息,一激動,蘋果才卡住嗓子的,這過錯真的不完全在我呀!”
趙闌珊卻猛地一拳砸在病床上,伴隨著“砰”的悶響,怒聲說道:“別他媽廢話,把這娘們兒給我拖出去,綁到醫(yī)院外把臉刮花,讓她這輩子也別想再勾引男人!”
妹子聽到這話,瞬間被嚇得花容失色,嘴唇顫抖著,連一句完整的求饒話都說不出來。
幾秒鐘后,她跪地哭喊道:“趙大小姐饒命?。″e不在我,凱哥吃蘋果意外噎死真的不是我的錯……”
面對妹子的跪地求饒,趙闌珊卻無動于衷。
她咬著牙,從齒縫里擠出幾個字:“不想被活埋了給我弟弟陪葬,就乖乖接受你毀容的下場,滾!”
妹子徹底傻眼,哭著癱坐在地,眼神空洞,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氣,只剩下無盡的恐懼在身體里蔓延。
兩名身形魁梧的泰城集團保鏢,對視一眼,一左一右,毫不猶豫地架起癱坐在地、哭哭啼啼的妹子。
妹子兩條腿軟得像面條,無力地亂蹬,雙手在空中徒勞地?fù)]舞,指甲劃過空氣,發(fā)出尖銳的聲響。
“趙大小姐,求求您,真的不是我,我冤枉?。 彼曀涣叩乜藓?,聲音在病房外的走廊上回蕩,惹得路過的醫(yī)護人員和病人紛紛側(cè)目。
保鏢們面無表情,無情地拖著妹子往樓梯口走去,妹子的鞋底在地面上劃出一道道痕跡,沿途帶倒了墻邊的垃圾桶,垃圾散落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