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喬一聽這話感覺到不對,縮了縮脖子,瞬間移開視線:“哈哈哈,好神奇啊。真是巧合呢?!?
談闕輕笑:“是啊,巧合的是在我每天回到寢室,回顧一天,寫每日總結(jié),卻驚訝地發(fā)現(xiàn)昨天的總結(jié)上還帶著她的素描畫像。”
禹喬聞腳步驟然一停。
他跟著暫停步伐,轉(zhuǎn)動身體,手電筒的光直直地照在他們二人相對的腳尖上:“是我畫的。我繼續(xù)往前翻,又看見了她。再往前還是她,我一直往前翻,終于翻到了最開始的。”
“畫像中的女孩不再是只帶著個口罩,她露出了全臉。她露出外面的上半張很好看,口罩下的下半張臉也很好看,只是她的下半臉和平常人不一樣?!?
他抬起手,用指尖輕輕比劃,卻未觸及到禹喬的口罩:“她的唇角可以開得很長很大,還流出了鮮血。我有點暈血,便把她的血液畫成了藍(lán)色?!?
“原來,我每次關(guān)注的都是同一個人?!彼畔铝耸?。
“只是在每次關(guān)注到她的第二天,那些有關(guān)于她的記憶會被全部清空,”他咬字清晰,語調(diào)平緩,“然后,我再一次看見新的她,又再一次注意到她?!?
“在書架拿書的時候,從一個個書格空隙里注意到她鬼鬼祟祟的身影;在走廊放空的時候,從一個個背書同學(xué)中注意到她逆流而行的身影?!?
難怪她每次用符紙都無法消除,原來一開始他就在自己的日記本上記錄了她的模樣。
禹喬拍掉了他的手:“或許,這只是你的臆想?!?
“十張?!闭勱I雖語氣很淡,但卻格外篤定,“我畫了十張她的素描畫像,不同的衣著,不同的神態(tài),背景卻都設(shè)在了圖書館?!?
“我在想,或許她是在圖書館里尋找著什么?!?
“更奇怪的事情是,我發(fā)現(xiàn)我暈厥的時間大多集中在早上。在一次暈厥醒來過后,我發(fā)現(xiàn)她遺留在衛(wèi)生間洗手臺的牙膏?!?
“我懷疑她或許是在圖書館過夜。”談闕從口袋里將那管卷起的牙膏拿出,遞給禹喬,“所以,我就想來看看。”
禹喬一把搶過牙膏。
這的確是她用過的。
她當(dāng)時只以為這管牙膏是被她不小心扔進(jìn)了垃圾桶里,沒有想到居然是落在了洗手臺。
談闕很明顯正在等禹喬的回答。
禹喬正想著該如何把他打發(fā)掉,氣喘吁吁的石俊扛著他的那些設(shè)備,從臺階上一步一步下來:“我去,你們兩個怎么走得那么快?唉,我好像聽見你們聊天了。什么看啊?看什么?”
石俊突然冒出倒是省略了禹喬敷衍談闕的功夫。
“我先下去看看?!彼`機一動,拿著手電筒匆匆下樓。
談闕在石俊突然開口時就知道自己今日恐怕也不會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了。
他嘆了口氣,也跟上了禹喬的步伐。
只留下石俊還傻站在原地:“不是?我說了什么不該說的嗎?怎么又丟下我?”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