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歡的一切,他都會她獻上。
但這心里頭還是燒著慌。
他承認他的確善妒,只是善于偽裝,且能暗中控制好那些情緒,不讓它們發(fā)酵脹大。
正皇夫的位置讓他只能悄瞇瞇地使了點小手段來穩(wěn)固地位。
即便歸子慕如何獻媚,都無法改變禹喬始終偏向他的事實。
正如此次前去城郊行宮避暑,禹喬也只帶上了他。
這時,載著他與荔枝的馬車已經(jīng)駛出了帝京。
日頭毒辣,這城郊路上的行人就更少了。
荀隱還是怕影響荔枝風味,讓馬夫快馬加鞭地趕回夏行宮。
只是走到中途,這天又忽而下起了瓢潑大雨。
雖降了些溫,但大雨阻擋視線,迫使馬車速度緩慢了下來。
好不容易抵達了行宮,這雨倒是漸漸小了。
它洗去了山林被炙烤的焦躁。放眼望去,都是碧清清的一片,涼意油然地從眼底冒出。
他一下馬車,就去換了一身干爽輕薄的衣服,又命人先裝了一盞荔枝給禹喬帶去。
先去了書房,沒有看見禹喬,卻看見她案板上被打開的奏折。
是某郡郡守遞交的,都是些諂媚的虛話,一點實的東西都沒有。
看得出禹喬對這類奏折很是煩躁。
因為她用朱筆在這本奏折上批了一個大大的字――“滾”。
荀隱忍俊不禁,替禹喬將奏折合上。
在室內(nèi)看不到禹喬的身影,荀隱就猜到她可能跑到廊前消暑去了。
果然,一拉開門,就看見了她。
四四方方的門框之外,是不同于室內(nèi)的獨特風景。
遠處是郁郁蔥蔥的雨中山林,翡色的竹林低鬟斂黛,打好了這框景的底色。
而在近處,穿著輕薄紗裙的禹喬慵懶地斜躺在木廊廊邊上,褪去了鞋襪,伸出了光溜溜的腳,去接著廊外地稀稀落落的雨絲。又伸出了手,去拍廊下清泉池里的浮瓜沉李。
山雨無眼,又得了山風助力,竟有些許飄落到了她的身上。
輕飄潮濕的紗裙黏在了她的身上,荀隱卻無心欣賞那起起伏伏的曲線之美,心中只有一個念頭――真是胡鬧,萬一生病了呢!
生氣的“小羊”打斷了禹喬玩雨的樂趣。
被迫洗澡更衣的禹喬重回室內(nèi),她剛想把手伸向荔枝,卻聽見荀隱重重一咳,只能悻悻地先把姜糖湯喝了。
等她喝完姜糖湯,荀隱已經(jīng)剝好了一顆荔枝給她。
“你又私下去買了荔枝?”禹喬探身過去,用嘴接過了這顆荔枝。
“你不是喜歡嗎?”透明的汁水沾在了他的指尖上,有些粘粘的,但奇怪的是愛潔的荀隱并不排斥。
他又繼續(xù)替她剝了幾顆。
“好小羊。”禹喬又露出感動的表情。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