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喬還不知道,歸子慕生了與荀隱雄競的心思。
先前瞧見柳煙身上有傷,她便讓荀隱送了點(diǎn)膏藥過來,本來想讓那些小丫鬟跑腿送過去的。
可叫了半天,不見人影,她想著反正也沒有多遠(yuǎn),便自己送過去。
等到了柳煙院子后才發(fā)現(xiàn),原來那些丫鬟們都躲在這了。
“我說呢,怎么喊了半天都沒有見著人,原來都躲在這讓本王的王妃教你們寫字。”
柳煙本來正在為小丫鬟做示范,卻聽見了那道清潤的嗓音,一時亂了神,毀了一個字。
她和其他丫鬟侍女們望去,看見了提燈而來的禹喬。
雖然嘴里說著怪罪的話,但她面上卻帶著明顯的笑意,昏黃的燭光在那張i麗的臉上明明滅滅,陰影與光的碰撞勾勒出她過于精致出眾的骨相。
任誰都能看出她并無計較這些事情。
柳煙干澀地喊了她一聲:“殿下,夜安。”
南郡為妓,明明已經(jīng)習(xí)慣了在男人間游走,可在靈王禹喬面前卻青澀得像剛剛穿進(jìn)這個世界的她。
禹喬微笑頷首,提著燈靠近了柳煙的書桌:“晚上光線昏暗,怎么不多點(diǎn)幾支蠟燭?”
她轉(zhuǎn)而嚇唬其他人:“在昏暗處看書,以后就會跟扶風(fēng)君一樣患了眼疾,一到夜里呢,就成了瞎子,走一步路,就摔了個底朝天。摔在平地倒還是小事,萬一摔到了池子里,嘖嘖嘖,那就慘了。”
底下的丫鬟們被嚇得散開,到處去找蠟燭。
柳煙抿唇,也露出了一絲笑。
“給,是藥膏?!币娙松倭?,禹喬便把揣著的藥瓶都遞了過去,“睡前記得抹上?!?
“多謝殿下。”藥瓶上還有余溫,柳煙接過之時,耳廓紅了半邊。
“嗯。”禹喬去瞅了眼她寫的毛筆字,“寫得不錯,比我寫得好?!?
柳煙還以為禹喬這是在謙虛,連連擺手說自己寫得差。
在禹喬小露了一手后,柳煙看著紙上過于奔放的字,絞盡腦汁都不知道該如何去夸。
“我就說了,你寫得字好吧!”禹喬獻(xiàn)丑后,把毛筆一放,得意地對著柳煙挑眉。
“是?!睘榧耸辏鵁熛乱庾R地就拿了柄團(tuán)扇去遮嘴笑。
南郡多才子,才子總是偏好妓子嬌柔的羞態(tài)。
禹喬撥開了扇面:“這樣笑很好看,為什么要遮?。俊?
其實(shí),禹喬更想說的是大冬天的就別拿著扇子了,看著就冷,但想到柳煙性子不同,但是換了個說法。
她可真是高情商代表,禹喬心頭飄過淺淺的得意。
柳煙一愣,被禹喬抽走了扇子,又聽見禹喬這話,心里亂得厲害,不知道說些什么好,只是隨口應(yīng)了聲。
禹喬沒有久待,揪了個打瞌睡的八歲小丫頭,把人直接帶走了:“小孩子家家的,困了就去睡,熬什么夜。”
柳煙看著她離去,握緊了藥瓶,回過神來,才發(fā)現(xiàn)其他丫鬟們都看著她笑,臉上躁紅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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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用婚事羞辱了禹喬之后,謝珩倒很少來找茬了。
但謝珩這邊不折騰了,謝晦這邊卻又折騰了起來。
說是從衛(wèi)國那邊運(yùn)來了一批書,要放在皇宮的藏書閣里,要禹喬過目。
禹喬:……這關(guān)我什么事?
但畢竟是在人家地盤上混,再不愿意,她還是不得不從溫暖的被窩里爬起來。
荀隱因為眼疾而被恩準(zhǔn)在家辦公,但聽說禹喬這幾天要去藏書閣,攬下了接送禹喬的活,順便也去衙內(nèi)辦公。
想明白的歸子慕還想著多串串門來加深感情,結(jié)果來到靈王府一看,人都不在了就算了,還是被那個心思深沉的荀隱給接走的,氣得在靈王府門口直跳腳。
昏昏沉沉地被送到藏書閣后,禹喬直接找了個角落躲在那繼續(xù)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