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喬打開了錦囊,里面是十根金燦燦的粗金條。
“哇,賢夫啊!”她又湊了過去,獎勵性地在荀隱側(cè)臉落下一吻。
“別貧,明日午時,會有人再將一百兩黃金送上門,記得安排下人去拿。”他哼了聲,又將一個暗紅卷軸遞了過去,“還有這個,收好。”
“這又是什么東西?”禹喬自然能摸出這卷軸的質(zhì)地不錯,“我倒要看看你用這么一張好卷軸寫了什么?!?
打開卷軸后的禹喬傻眼了。
是婚書。
久久沒有等到禹喬回應(yīng)的荀隱也顧不上矜持了,語氣都急了些:“怎么了?一直不說話?!?
“不待父母之命……”(詳細(xì)見《孟子滕文公下》)
“荀氏大亂后,椿萱謝世,伯叔見背。我無法求來父母之命,也因我二人身份,求不了媒人下聘,但這婚書必須要有?!?
“是你先前說會對我負(fù)責(zé)的?”見禹喬遲遲不應(yīng),他拔高了音量,眼睛發(fā)紅,咬牙切齒道,“堂堂前衛(wèi)國國君竟然是而無信之徒么?”
那雙桃花眼因怒氣上漲而隱約帶著水光。
禹喬微慫,打著哈哈:“可以可以?!?
荀隱卻是不信她了,一把將這婚書奪了過來,壓抑著怒氣道:“算了,這婚書還是讓我來保管吧?!?
他陰沉著臉,拽著禹喬的衣袖,帶到了書桌前,把一方印泥“啪”地放在書桌上:“還不伸出手指來?!?
“???”
不等禹喬反應(yīng),他就攥著禹喬的手腕,抽出她的拇指來,先按了印泥,又將粘了紅泥的拇指按在了婚書上。
動作之快,讓禹喬都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
按完手印后,他松開了禹喬的手,把婚書拿到了眼前,瞇著眼睛欣賞了一番,又將自己的手印也按了上去。
“良緣締結(jié),此書為證。”荀隱等印記干透后,才重新將這婚書卷起。
有了婚書,就是不一樣了,荀隱身上的賢夫味更濃了。
他細(xì)細(xì)交代著:“謝晦對你的忌憚不少,謝珩又心胸狹窄,一直記恨于你。辛苦你先忍著點。等之后,我再想個辦法,移花接木,將母后、皇姐等人遣送回國。我們再尋個好時機,出逃復(fù)國。”
日光漸暗,他已徹底看不清眼前人,只能捏緊她的衣袖:“活在別人掌控監(jiān)視下,終不得自由?!?
禹喬呆滯。
她今天只是想找個樂子,卻莫名得了張婚書,還被安排去復(fù)國。
她想起了謝晦和荀隱書桌上那成滿的公務(wù),打了寒戰(zhàn)。
“怎么了?可是冷到了?”荀隱摸到她的手,“復(fù)國的確不是件易事……”
“等等,”禹喬打斷了他的話,“可我不想復(fù)國?。 ?
“?。俊边@下驚訝的人變成了荀隱。
帝王之位,古往今來被多少人所覬覦,但禹喬居然不想。
“我是一個懶人,只想睡睡吃吃喝喝。當(dāng)皇帝太累了?!庇韱虥]心沒肺地回答著,“我只想衣來張口,飯來伸手,一覺睡到自然醒?!?
荀隱難得沉默了。
許久,他又開口:“那好。等灌娘成親后,我會辭官隱居。到時候,我再想個辦法,讓你假死脫身。我會在一荒僻處買下大宅,之后把你家人都接來。你會得償所愿,快活一生?!?
禹喬思索了一番。
好像也行,但未來的事嘛,誰也能說得準(zhǔn)。
“那個,天色不晚了,我先走了。”她選擇趕緊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