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將歸子慕拋之腦后,拿起玉箸夾雪白的蟹肉,沾了點(diǎn)姜醋吃下。
蟹肉鮮香,滋味甚美。
菊花茶所帶給禹喬的陰影終于被蟹肉擊散。
又一次被忽視的歸子慕冷哼了一聲,也用清水、帕子凈手,讓園中婢女呈上蟹八件,準(zhǔn)備給玩?zhèn)€大的,用蟹螯的骨拼出一只蝴蝶來。
是時(shí)候,讓禹喬和兄長見識(shí)一下紈绔子弟的真正實(shí)力。
讀書他不行,吃喝玩樂可是他的長項(xiàng)。
禹喬一向是個(gè)務(wù)實(shí)人,對于歸子慕展示的優(yōu)雅且高超的拆蟹手法并不感興趣,只是知道她又有螃蟹可以吃了。
她正乖乖地看著歸子慕拆蟹,卻敏銳感知到空氣中似乎有什么尖銳之物正在快速向她靠近。
歸子晟最先反應(yīng)過來,正要捻起一顆花生粒去打偏方向,卻見身旁的禹喬像是無意間向右偏了下頭。
他便把花生粒往反方向射去,只是心中起了疑惑。
在之前收集到的情報(bào)里,都沒有提到禹喬是位懂武的高手。
他看向身邊人,看著那支射來的短箭正好擦過禹喬的耳垂,扎進(jìn)了身后的金桂樹干里。
金桂樹受此一擊,渾身一顫。
金燦燦的桂花如秋雨般簌簌而下,濃郁的花香也往下一墜,為樹下金昭玉粹的美人平添了幾分意境。
禹喬面色淡然,只是伸手摸了摸左耳垂的血珠,抬眼看向短箭射來的方位。
歸子晟也順勢望去,只見一個(gè)面目驕奢的紅衣少年正捂著被花生粒擊中的左臉。
居然是顯王謝珩。
“是誰干的?!究竟是誰干的?”謝珩氣急敗壞地捂著左臉,大聲怒吼著,“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對本王動(dòng)手!還不快站出來向本王磕頭認(rèn)錯(cuò)!”
禹喬心想,就這態(tài)度,誰站出來承認(rèn),誰就是傻子。
果然,在謝珩的怒斥中,無人站出承認(rèn)。
歸子晟低頭剝起了橙子。
顯王性情躁烈,小肚雞腸,他自然不想被這種人物惦記上。
歸子慕一臉驚愕,手里還拿著蟹錘。
他注意到了禹喬摸耳的動(dòng)作,又見禹喬指腹上有血跡,頓時(shí)放下了手中的拆蟹活,大聲嚷嚷出來了:“禹喬,你受傷了!”
眾人的視線又隨著歸子慕的話,看向了耳垂沁血的禹喬,暗暗都露出了鄙夷的目光。
這顯王突然朝著人家靈王殿下射箭,靈王的耳垂都流血了,她都沒有說什么,肇事的顯王就到處嚷嚷著有人打他。
聽了歸子慕的話,謝珩捂著左臉,氣勢洶洶地沖到了歸子慕席位這邊。
他認(rèn)得歸家這兩兄弟,見他們中間坐了個(gè)人就猜測此人正是禹喬。
“肯定是你!是你用花生――”
他話還沒有說完,視線落在了禹喬的臉上。
被怒火沖昏頭腦的他一下子呆滯住了。
這是禹喬?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