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想想??!”禹喬一邊摸狗,一邊報出了一大堆的東西。
沈確怕自己記不住,還啟動了光腦的錄音效果。
禹喬輕輕撓了撓小黑狗的下巴:“它叫什么名字呢?”
沈確搖了搖頭,表示它沒有名字。
禹喬想著也是,沈確不會說話,他平時和小黑狗可能都沒有溝通。
“那就叫小黑!”取名廢的禹喬試著叫了一下小黑狗,小黑狗的尾巴搖得更歡快了。
沈確就跟個小媳婦一樣,抱著胖乎乎的娃娃,緊緊挨著禹喬坐著。
“好了,我該走了?!庇韱梯p輕拍了拍小黑狗毛茸茸的狗頭,起身準(zhǔn)備要離開。
她的裙角卻被人死死抓住了,她回頭一看,就看到兩眼淚汪汪的人和狗。
有一滴眼淚從沈確泛紅的眼角滑落,順著他的下巴,滴在了禹喬的裙角上。在那一刻,穿著肅殺作戰(zhàn)服的他居然有一種破碎的美感。
他一手攥著禹喬連衣裙的裙角,一手抱著和禹喬相似的娃娃,就這樣坐在那里,讓禹喬詭異地感覺自己就是個拋夫棄女的壞女人。
他雖然沒有說話,但禹喬卻能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他想說的話。
他在說,不要走!
小黑狗也失落地趴在地上,喉嚨里發(fā)出嗚嗚的小奶音,黑黢黢的眼睛一直可憐巴巴地瞅著禹喬,小尾巴也不甩了。
“壞女人”禹喬嘆息:“我是個貪圖享樂的人。如果讓我留下來,你是要讓我跟你一起住這個嗎?”
她指了指破舊院子里放著的單人帳篷和游戲艙。
但看著楚楚可憐的沈確,禹喬難免有些心軟。
禹喬看得出來,沈確的生活過得很粗糙。他是雇傭兵,長期過著在刀尖上舔血的生活,在日常生活上也不會顧著自己。
她摸了摸沈確的頭:“沈確,你該對自己好一點。我的游戲周邊以后就不要買了,拿著買周邊的錢去餐廳好好吃一頓,或者去換個條件好的住所?!?
“你也知道我是游戲里的人物,對不對?我該回去了。以后要是任意門給力的話,我們會再見面的?!?
禹喬的心念一轉(zhuǎn),一扇深藍(lán)色的中古風(fēng)拱形木門霍然出現(xiàn)在了院子里。
她將自己的裙角從沈確的手里一點一點地抽走:“我們以后會見面的?!?
沈確眼里的光一點一點地黯淡了下去。他抱著娃娃,眼淚嗒嗒地滴在了娃娃的頭發(fā)上,看著禹喬走進(jìn)了那扇突然出現(xiàn)的門。
小黑狗也想跟禹喬離開,卻被禹喬拒絕了。
“好好陪你的主人?!庇韱套詈罂戳艘谎圩跓艄庀碌纳虼_,“他其實很孤獨(dú)的。”
小黑狗低聲嗚咽著,還是垂著頭走回了沈確身邊。
沈確看著她的身影徹底地消失在了門里,那扇突然出現(xiàn)的門也眨眼間不見了。
他想說,他有很多錢,可以給她買很多好吃的,還可以給她買大房子住。
她可以盡情地貪圖享樂,他會努力完成任務(wù)賺錢養(yǎng)她的。
可她還是走了。
他都沒有告訴她,娃娃的名字叫什么。
他都沒有告訴她,他真的很喜歡她。
他都沒有告訴她,當(dāng)她從游戲走出來的那一刻,他整個人都要高興瘋了!
沈確低下了頭,抹了抹眼淚。
今晚的這一切似乎就是他的一場夢,美好但又短暫。
除了光腦里的錄音、地上的壓縮餅干和巧克力包裝袋,他似乎找不到任何她來過的痕跡。
但她說了,她會回來找他的。
如果他買了漂亮的房子,買了她喜歡吃的東西,她會不會就不會再離開了?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