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婳能夠感覺到,裴湛身體在強烈的顫-->>抖,抱著她的手臂,并不穩(wěn)…
“你身上臭死了…”
“我知道?!?
姜婳被抱進主臥室里,她發(fā)現(xiàn)半個月前她離開是什么樣,現(xiàn)在還是什么樣,梳妝臺上的護膚品,打開的瓶瓶罐罐都沒有收拾,還有鏡子前的那把木梳,梳齒上還有幾根發(fā)絲,就連…她換下的那身外套都掛在門上上的衣架,好像都沒有取下來換過。
卡格爾停留在門外,等兩人走進房間時,他將門關(guān)上以免外面殘留的冷氣,吹進臥室中。
姜婳被放在床上,他蹲下的動作緩慢,幫他脫掉了腳上的鞋,他的每一個動作,落在姜婳眼中,這些事對他來說,好像都要耗費他全部的力氣。
“我看你活的不是挺好的?!苯獘O手撐著床,往后仰著,眼神沒有太大的情緒看著他,除了有些邋遢,不修邊幅之外,看著也只是有些虛弱,也不像是要死的模樣。
裴湛蹲下的那刻,只感覺到心臟猛烈的發(fā)出顫動,他注射的針劑,也只是提前在透支自己的身體罷了,失去意識,也只是一瞬的時間。
“裴湛…”
…
醫(yī)院手術(shù)室門外,姜婳最后還是選擇來到了這里。
卡格爾等在緊閉的手術(shù)室門外,看著遲遲而來的人,神情間對她多了幾分唯命是從。
五行相生相克,人…也不例外,再如何的權(quán)勢滔天,總有那么一個,能夠壓制的人。
“少奶奶…”
“他怎么樣了?”
卡格爾如實將這半個月來發(fā)生的事,全都告訴了姜婳,“其實在少奶奶離開的那天,少爺為了懲罰自己,拒絕了一切治療,包括拒絕服用藥物,就連水跟食物都斷絕了。只有在少爺昏迷的時候,醫(yī)生才能用營養(yǎng)針去維持少爺生命的基本體征?!?
“少奶奶若是再往晚來幾天,少爺…大概是真的要撐不下去了?!?
“大少爺陷入昏迷醒來的那天,他第一眼看到的人,并不是宋小姐…”
“也并沒有讓宋小姐接近?!?
“那天是我自作主張,想要帶你去看少爺,才說出那些威脅的話,與大少爺無關(guān),他知道你的痛苦,忘不掉從前發(fā)生的一切,所以…大少爺想過放你離開,讓你自由…只為了希望你好好的活著下去?!?
“醫(yī)生說過…少奶奶的心臟病不能夠受到刺激,包括承受任何不好的情緒?!?
“如果離婚能讓少奶奶開心,少爺只能放手讓您離開?!?
姜婳嘴唇翕動著,艱難的說出一句話:“可他…明明不愛我,為什么要為我做到這樣的地步!”
“愛本身就是一種,不可控的情緒,它的產(chǎn)生不是行為上,而是因為愛本就是由心決定?!?
“少奶奶,最后不還是回來了…”
“就如同您的母親,傾城小姐…明知道與您父親結(jié)婚,并不是個很好的選擇,更保全不了姜家,可是她最后還是選擇放棄了聯(lián)姻,用命保全了您與您的父親。傾城小姐回國的那天,她早就知道自己會遭遇什么,但她…做的每一個選擇,她都從未為后悔過?!?
“當(dāng)年的汪家,容不得您母親的存在,傾城小姐若是選擇聯(lián)姻,她可以改變必死的結(jié)局,更不用成為家族爭斗中的犧牲品?!?
“少奶奶…您的父母當(dāng)年真的很相愛,即便中間隔著重重阻礙,他們…明知會是這樣的結(jié)局,但是他們從未后悔過?!?
“心中若是不后悔,那便就是對的?!?
“感情,由心不由人…”
“與您的母親傾城小姐相比,少奶奶與少爺之間,已經(jīng)是幸運的了?!?
“如果這些事放在傾城小姐身上,我想…她也會與您是一樣的選擇?!?
姜婳從那扇緊閉的手術(shù)門視線淡淡的落在了卡格爾身上,“你好像很了解我媽媽?”
卡格爾面無表情,沒有任何表情去陳述了這個事實說:“我曾是帝宮,也是現(xiàn)今金沙淺灣的管家,有幸見過她幾面?!?
“她很漂亮?!?
“年輕時傾城小姐的脾氣與少奶奶也是如出一轍?!?
小主,這個章節(jié)后面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xù)閱讀,后面更精彩!“您父親也很優(yōu)秀,也很般配?!?
“爸爸他…確實很好?!苯獘O聲音漸漸輕了下去,她所學(xué)的幾門語都是爸爸教她的,就像外公說的那樣,如果沒有遇到媽媽的話,爸爸現(xiàn)在也應(yīng)該在自己所在的領(lǐng)域里,成為一個偉大又了不起的人。
手術(shù)室大門打開。
醫(yī)生摘下口罩,嘆氣的搖了搖頭,“病人的情況實在是太差了,我們只能暫時幫他縫合傷口,止住出血的部位?!?
“盡量讓他吃點東西,按時吃藥,這樣才能盡快的讓傷口恢復(fù)?!?
裴湛轉(zhuǎn)去了vip病房。
姜婳站在病床前看著仍舊昏迷不醒,卡格爾站在姜婳身后,他遣散了周圍的傭人,開口說:“我想少爺醒來最想看見的人是您?!?
“少奶奶若是有事,可以隨時按響床邊的服務(wù)鈴?!?
卡格爾轉(zhuǎn)身離開后,幫他們關(guān)上了門。
姜婳挪動著腳步,坐在病床邊,伸手摸著他的臉,有胡子有點扎手,留著胡子的裴湛她還從來沒有見過,說不上難看,但起碼還算是好看的,很有成熟男人的魅力,就是現(xiàn)在他太過虛弱了,嬌嫩的掌心有些微微泛紅。
大概是感覺到了,她的存在。
裴湛醒來的時間,比她預(yù)料的還要早。
姜婳收回了手。
深邃的眸光落在她身上,讓她有些不自在,眸光微動的落向別處。
“很難看?”
“丑死了?!?
裴湛緩緩坐靠起來,似是用盡了全身力氣,他的面色仍透著病態(tài)的蒼白,可那雙深邃眼眸里迸發(fā)出的光芒,卻熾熱得如同燃燒的火焰,帶著一種無法忽視的強烈氣息,似洶涌潮水般,絲絲縷縷地將姜婳緊緊包圍。“我會盡快好起來?!?
他的目光溫柔而專注,只凝望著她一人,他的眼神里閃過一絲痛苦和掙扎,但很快又被那股偏執(zhí)的占有欲所取代。他緩緩伸出手,想要抓住撫摸著她的臉,卻又在半空中停住,仿佛害怕自己的觸碰會讓她更加遠離,“你再次回來知不知道意味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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