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衛(wèi)國見到回來的婳婳,臉上情緒還算緩和了幾分,他擺了擺手,“沒什么事,就是你舅舅那邊,他想要提起上訴?!?
“白夫人那邊的宴會你不用去了,到時候我會讓裴湛自己看著去處理。”
姜婳放下手里的包包走上前,沒有多想的就應(yīng)下了,“回來的路上,我已經(jīng)挑好禮物了,到時候我會讓王叔送過去的。爸爸…事情都過去這么久了,就別管了?!彼恿吮瓬厮?,放在姜衛(wèi)國的手里。
一場宴會而已,姜婳并沒有放在心上,去不去也都無所謂,反正她也不喜歡人多惹到的地方。
姜衛(wèi)國:“行了,時間不早了,你跟裴湛回去吧,我這里有王啟在不會有事。”
姜婳:“我不要,我要在醫(yī)院里陪著你,你什么時候好,我就什么時候跟你一起回家。”
她想回御龍灣的那個家。
“好了,爸爸還不知道你,醫(yī)院里的床硬,也不夠軟,你還有認床的習(xí)慣,肯定睡不習(xí)慣,你繼續(xù)在這里待下去,到時候就要爸爸來照顧你了?!苯l(wèi)國察覺到她沒有起疑心,不該讓她知道的事,也沒有再提起,“你不是還要編纂珠寶修復(fù)的書籍?你外公他,送了不少資料過來,我已經(jīng)讓人送去了金沙淺灣,你要是閑的無事,就在家看看說。”
“裴湛,你也幫我看著她,書別讓她看太晚,晚上十點半之前,準時讓她上床休息?!?
裴湛頷首點頭的應(yīng)下,“是,姜董?!?
對于媽媽的事,姜婳從來就沒有放下過,那些珠寶修復(fù)的書籍都是難得珍惜的資料,爸爸也說過這些都是不輕易外傳的,素未蒙面的外公,就這樣把書給了她,姜婳就覺得他沒有安好心。
“我不要他的東西,也不要看他的書,我也沒有他這樣的外公。”
姜衛(wèi)國眼睛看向裴湛,得到眼神的暗示,裴湛上前,“婳婳,姜董需要休息?!?
“你也給我閉嘴,這里輪不到你來說話。”姜婳毫不客氣的罵了回去。
被從小焦總出來的性子,姜衛(wèi)國也拿她沒有辦法,直到醫(yī)生走進來勸說,姜婳才沒有辦法離開了爸爸的病房,離開前,裴湛幫她提著包包。
裴湛肩后受傷,只能單手開著方向盤,傍晚夕陽的余暉灑落在車行街道,回到金沙淺灣也要一個半小時時間,到家也要晚上八點,現(xiàn)在路上有些擁擠。
“白夫人的宴會,你想去嗎?”安靜的車里,裴湛突然問了這么一句。
姜婳語氣一如既往的冷漠,語氣平靜的沒有情緒,“爸爸讓我別去,不就是想讓你帶宋清然一起去?你們要去就去,不用跟我說?!?
裴湛穩(wěn)穩(wěn)踩下剎車,等著紅綠燈,抿了抿唇,沒有再說話。
沒有解釋,姜婳心里自然默認了,裴湛接下去要做的事。
一路上誰都沒有再說話,到金沙淺灣時,姜婳就獨自下了車,走進許久沒有回來的別墅,徐媽正好做好了晚餐,走進玄關(guān)處,也沒有在見到,那個說話惡心的管家。
“大小姐,洗洗手,可以吃飯了。”
“沒胃口,不吃了?!?
“醫(yī)生說了,你身體虛弱,需要每天按時吃飯,徐媽準備好些飯菜端上去?!?
“是好的裴姑爺?!?
他還真是會演戲,不擇手段獲取了爸爸的信任也就算了,現(xiàn)在就連吳媽也站在了他身邊…
姜婳腳上的鞋子,穿著不舒服,在樓梯口就把鞋子甩了,裴湛跟在她身后上樓,彎腰順手撿起,她脫掉甩下的鞋子,去到房間整齊的放在她衣帽間的鞋柜里,一整面墻的玻璃展柜,都是姜婳的高跟鞋,姜婳要是眼熟的話,她就會發(fā)現(xiàn),裴湛將姜婳還留在御龍灣的東西,全都被送來了御龍灣…
看著她的身影,裴湛原先總覺得缺一處的地方,如今只覺得現(xiàn)在一切,正正好…
“我答應(yīng)你的要是做到了,裴太太是不是應(yīng)該…讓我回到原來的位置,婳婳…書房的床,也很硬。”
落地窗前兩道身影相對而站,比對方矮了半個頭的姜婳,雙手交叉在胸前,氣勢間,姜婳高了他一大段,看著男人深邃的雙眸,腦海中不斷閃過熟悉的畫面,這些畫面,零零碎碎讓她覺得不真切,當時她被迷暈,只記得裴湛沒躲的身形,直接幫她擋了一刀,這已經(jīng)不知道是第幾次…
真的會有人用自己的命去賭?
前世的裴湛從來沒有對她做過這些,有一個人肯為自己豁出去性命…有那么一刻,她承認自己確實是心軟了。
特別看見護士在給裴湛換藥的時候,肩后處那深深的窟窿,“這位先生你也真是命大,就差一點就刺進心臟了,自己受了這么重的傷,還不休息。每天照顧姜董事長,還是照顧你妻子,你可真是顧家的好男人。像你這樣年輕有為,又這么有能力還顧家的好男人,真的是很少見了。”
當時姜婳想要出去逛逛,聽到外面談話的聲音,她直接將門關(guān)上,聽到動靜的裴湛,也沒顧得藥有沒有上,就去向她解釋。
“傷口有幾處線斷裂需要重新縫合,環(huán)橋路發(fā)生連環(huán)車禍,其他醫(yī)生護士都不在只有她?!?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xù)閱讀后面精彩內(nèi)容!“不用跟我解釋?!?
她雖這么說,但是裴湛還是聽出了她語氣的波動,“下次不會了?!?
姜婳冷嗤的笑了聲,“你該不會以為我在吃你的醋吧?”
裴湛沒有說話,但是他的眼神,明顯有幾分得意,像是在對她說,不然呢?
他這副低賤的樣子,姜婳笑的諷刺,“你跟宋清然的事,我都不在乎,我會多在乎一個連宋清然都比不上的護士?”她一如從前那樣,手指戳著他的胸口,“你一個鄉(xiāng)巴佬,少給自己臉上貼金,自己幾斤幾兩掂量掂量清楚?!?
“婳婳,我解釋過了,我跟她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有些事不是你說沒有就能夠過去的!”
當天在病房里,護士聽到了劇烈的吵架聲,她嚇得趕緊離開,姜婳一旦生氣,很難控制自己的脾氣,各種難聽的話,都能夠從她口中說出,每次…只要看到他眼神里的痛苦,愧疚,擔(dān)心,她心里似乎就能夠得到一處快感,好像只有因為這樣,讓他知道清楚響起,曾經(jīng)的他是怎么一點一點傷害的自己,姜婳就能夠打開一處閘,泄掉她心里的不滿。
姜婳回過神來,“你想睡就睡,這本來就是你的房間,我去睡客房?!?
她的一句話,兩人的關(guān)系繼續(xù)還是再原來的冰點。
裴湛低頭了無數(shù)次,卻還是連床的邊緣都摸不到。
他低頭嘴角微微揚了揚,沒有再說什么,“你好好休息,晚上我還有個視頻會議,按照姜董所說,十點半睡覺,現(xiàn)在你還有兩個半小時。”
“晚安?!迸嵴哭D(zhuǎn)身離開,沒有察覺到,站在原地沒動的姜婳,視線跟著他的身影追隨他到書房,才收回實現(xiàn)來。
在她的眼底出現(xiàn)了,從未出現(xiàn)過的動容。
這到底是哪不一樣了?
裴湛你前世的冰冷絕情去哪了?
按照從鶩川回來之后,你該…對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冷漠,帶著宋清然不顧一切的目光,招搖過市,為她鋪路掃掉一切不平坦的路。
現(xiàn)在的一切…到底有幾分真心,還是這一切都是你的偽裝?
要是偽裝,我想看看你能裝多久…
姜婳洗了澡之后,吃藥就已經(jīng)上床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