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前夕,薛梔給員工發(fā)了工錢,給了福利,便早早關門。
薛梔和傅時樾置辦了滿滿一車的年貨。
都是傅時樾付的錢。
連薛梔本人都未曾發(fā)覺,自她和傅時樾在一起后,一直都是傅時樾給她花錢,而她給傅時樾花錢的時候寥寥無幾。
就連一開始,薛梔口口聲聲說要給傅時樾的房租錢,看病錢,都未曾還。
在搬到鎮(zhèn)上后,傅時樾每次回家都會給薛梔帶點糕點零嘴,甚至胭脂水粉,衣服首飾。
起初,薛梔推辭了幾次后,便欣然接受。
漸漸,兩人習慣了起來。
薛梔每日下午見傅時樾散學歸來,都會主動開口詢問對方,又帶了些什么回來。
而薛梔在傅時樾身上的投資,并非銀錢,而是精力。
傅時樾的衣物換洗,以及縫補,還有加餐等等之類娘子的活計,薛梔全都包了。
正因如此,不知情的外人還曾調(diào)侃過傅時樾和薛梔。
當時的傅時樾放假,在薛梔的飯館里幫忙,吃飯的顧客笑瞇瞇道;“薛老板,你這表哥可以啊。依我看,表哥表妹,天生一對。你們這模樣瞧著倒是比新婚小夫妻還甜蜜呢。”
薛梔被說得一愣一愣的,害羞地回了后廚。
而傅時樾則是嘴角微勾,眼里盡帶滿意。
傅時樾:眼睛真亮,一眼就看穿了真相。
傅時樾雖在書院讀書,但并不是沒有收入來源。
最初,飯館小有成就后,薛梔作為報答,給了傅時樾二十兩銀子,被對方拒絕了。
薛梔知曉科舉一道最燒錢,而傅時樾哪怕有法子弄到錢,也只能勉強支撐。
豈料,傅時樾非但不拮據(jù),反而有錢得很。
傅時樾的字不錯,時常抄書,一本書最少四五兩,且每次鎮(zhèn)上,縣里各大富戶家辦事,都會請他幫忙,登記收錢,一趟下來,光是打賞,就有好幾兩,回來的時候,也會提些飯菜。
更有意思的是,縣上一家經(jīng)常舉辦詩會的酒樓和傅時樾有合作。
南溪書院是景寧縣,乃至淮州城最好的書院,而傅時樾是南溪書院里的常年第一,在景寧縣十分出名。
酒樓每次舉辦詩會,都會讓傅時樾寫上幾首詩,詩的價格不菲。
且傅時樾在南溪書院里的學費,飯錢統(tǒng)統(tǒng)都免了,這是學生成績優(yōu)異得到的獎勵。
傅時樾一人吃飽,全家不餓。
因此,傅時樾可以說,手里有點小錢。
——
兩人收拾好后,帶著滿滿一車的年貨,趕往傅家村。
趕車的人仍是向下。
薛梔的飯館需要一些新鮮蔬菜,而鎮(zhèn)子上的菜價格貴,她便和向下合作。
向下在村子里收蔬菜,每天早上送到她的飯館。
因著收菜,向下甚至將驢車換成了牛車,家里也有了進項。
不過隨著而來的卻是流,向下是隔壁向家村里的人,薛梔偏偏讓對方收菜,傅家村里的人偶有抱怨,說什么,有這種好事,不見緊著他們自個村,偏偏讓其他村得利。
好在,薛梔住在鎮(zhèn)上,這些閑碎語還傳不進她的耳朵里。
剛進村,一伙人團團圍了上來,熟稔地和薛梔打招呼,“薛娘子,你回來了啊?”
“薛娘子這是在鎮(zhèn)上開店賺錢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