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語坦率,既然是為了來交朋友的,林峰也沒有畏手畏腳。
他抬頭大口喝酒,旋即將酒壺甩了過去。
“既然是交朋友,那就一起喝酒?!?
“至于你的身法,我的確感興趣,但是我不會問你的,武者之間打探對方武學(xué),本身就是犯忌諱的事情?!?
少年借助酒壺,稍微愣了片刻。
船上傳來呼喊。
“少主!不可!小心酒里有毒!”
少年沒有理睬,抬起頭也大口喝了起來。
旋即他開口道,“我叫拓跋初,韃靼拓跋家族的嫡系,也是這次攻打大散關(guān)的主帥?!?
林峰手一僵,微微皺起了眉頭。
拓跋初假裝沒有發(fā)現(xiàn),笑著道,“你要不要下馬,我仰頭看你很累?!?
林峰從善如流,下馬站在拓跋初身邊,問到,“你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難道你不怕危險嗎?”
拓跋初沒有回答,自顧自又喝了一口酒,將酒壺遞給了林峰,這才開口道,“你不好奇我為什么叫這個名字嗎?”
林峰面無表情道,“我沒讀過什么書,所以不懂你名字的含義?!?
“是初心不改的意思?!?
拓跋初嘆了口氣,“我的母親是一個大周人,是當(dāng)初被我父親從大周擄掠回去的一個女奴,后來生下了我?!?
說完,他指了指船只,扭頭看向林峰。
林峰沒有拒絕,腳下一動,以一種詭異的姿態(tài)掠過水面,出現(xiàn)在了船上。
“好身法!這是我韃靼王庭的狼行?”
“林兄,看你姿態(tài),這身法已經(jīng)修至大圓滿了?”
少年腳下一動,同樣出現(xiàn)在船只上,和林峰面對面坐著。
他看上去十分欣喜,“林兄在功法的悟性上很強?!?
林峰沒有接話,皺眉道,“你的母親呢?”
“死了?!?
少年輕笑一聲,眼中并沒有多少傷感,他開始給林峰繼續(xù)講述。
“你知道韃靼那邊是怎么挑選勇士的嗎?”
“所有的孩子和女人都養(yǎng)在一起,我見不到自己的父親,我從小在我母親身邊長大,她待我極好,可惜,她不是武者,身體又飽受摧殘,傷了根基,生了我之后,沒多久就死了?!?
“我想知道,是什么樣的國度養(yǎng)育了這樣一個女人,于是我便開始在大周游學(xué),恕我直,林兄,大周,走不遠了?!?
林峰微微點頭,沒有否認。
少年嘆息道:
“我本不想回去,想要留在大周,以后做一個周人,但大周這邊的齷齪讓我無法忍受,只能回草原,一路上我都在思考,國家,戰(zhàn)爭,真的有什么必要嗎?”
“若是沒有戰(zhàn)爭,我母親就不會死在二十二歲。”
“若是沒有國家,你這樣的英豪和我這樣的草原莽夫,也能坐在一塊喝一杯酒?!?
“我想,也許,我可以憑借我的資質(zhì)結(jié)束這個問題,于是我不再隱藏自己的鋒芒,借助家族的資源開始潛心苦修。”
“我還給自己改了個名字,叫做拓跋初,意思是不忘初心。”
林峰沉默片刻,開口道,“你應(yīng)該將這些說給張賀聽,我只是一個封號將軍?!?
戰(zhàn)爭的事,林峰也決定不了。
少年搖了搖頭,“張賀不是英雄,他心中對于國和戰(zhàn)的概念極其堅定?!?
“那你怎么肯定我心中沒有堅定呢?”林峰皺眉。
“因為你來見我了?!蓖匕铣醮笮Φ?,“你明知我已煉精化氣,明知我是跶子,但你還是來見我了,我覺得,你應(yīng)該知我?!?
s